陸清秋的利劍忽然出鞘,懸于空中。
隨后是班陽舒的劍、裴如意的劍、溫正心的劍……
一把,兩把,三把……
漸漸地,班陽舒等人的眼神從早有預(yù)料逐漸變成了不可思議,已經(jīng)半盞茶之間,靈氣四溢的飛劍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把。
“季師弟不是最多可以用七把劍?”
“誰說的?”
班陽舒聞聲回頭,發(fā)現(xiàn)來者是試劍林的王教習:“這……是季兄親口所說的?!?
王教習揚起嘴角:“那是每把劍都以不同招式使用,他的極限是七把?!?
“不同招式……”
“不錯,因為太多的招式會無比耗費神念,而人的神念終究是有極限的,季憂每日每夜都在鍛煉神念,練的雙瞳發(fā)金,便是想沖破這個極限?!?
溫正心聽后微微張大了嘴巴:“他成功了?”
王教習搖了搖頭:“人的神念限制來源于肉體,若不擺脫軀殼,根本無法突破,季憂碰到了限制,回山那日便來問我如何能更強,可我也沒有辦法?!?
“那師弟為何要御這么多劍?”
“因為他現(xiàn)在只需要面對一個人,那所有劍都可以是同一個招式,便無關(guān)神念,只與靈氣有關(guān)。”
班陽舒等人這才也意識到,其實一直以來,季憂參與的都是團戰(zhàn)。
街頭的襲擊也好,遺跡之中的圍攻也好,季憂都需要兼顧著整個戰(zhàn)場,從未有人見過他真正應(yīng)對單獨的對手。
王教習此時微微顰眉,凝重地看著不斷增多的利劍。
其實自季憂跟他說什么一人多劍的時候,他便也研究過這件事,但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太可行。
靈元是修煉之基,但同樣也限制著吐納的速度與體量。
但季憂如今的靈氣量卻根本不符合他這個境界所有。
他并不知道季憂的靈元炸了,已經(jīng)在嘗試將自身作為了靈元在運轉(zhuǎn)。
他只覺得季憂的吐納方式和運用方式都十分不同,更像是太古的練氣法。
便在此時,王教習忽然回神,立刻看向旁邊的班陽舒等人,聲音變的沙啞而沉悶。
“注意看,他的劍來了,我的活又要多了。”
“但是這個,我真的教不了?!?
王教習喃喃一句落下,登仙白玉臺忽然傳來了漫天的劍嘯,響徹八方。
季憂忽然睜眼,瞳孔燦然若金,同時磅礴的靈氣沖天而起,環(huán)繞在其周身,掀起了無盡的風浪,卷的場間裙袍飄飛。
“他的靈氣為何如此夸張?!”
話音落下,五十三把飛劍猛烈震顫,被浩瀚的靈氣駕馭著,在揮手之間呼嘯而去,穿風破浪,直刺孫濱。
直劍,所有劍都是直劍!
沒有任何的花招,只帶著的猛烈的劍意。
其實單獨一柄直劍很容易被打斷,但滿天的直劍就是另一回事。
劍氣橫空之際,五十三道劍光湊在一起,恍如日輪,以至白玉臺上漫天寒芒頻閃,劍龍狠狠往前飛創(chuàng)。
陸清秋與方若瑤已經(jīng)睜大了眉目,看著那些劍就如同倒影出了漫天星光
而季憂此時已經(jīng)在漫天飛劍之間踏步而行,兇狠的眼神里金光四射,隨后伸手在劍群之中摘了一柄劍,直劍而去。
鏗鏘!
金戈相撞之聲響的無比清脆,但也只有一聲。
孫濱手中的劍已被震飛,此時滿臉蒼白地與懸空停住的利劍相對。
他沒有出招,因為雖然天書院規(guī)定比斗點到為止,但如此龐大的劍群必然會出現(xiàn)誤傷的情況……
方才那五十三柄劍懸天之時,他還以為對方不過是玩障眼法,判斷那真正有攻擊力的七柄其實藏在其中。
但直到無數(shù)靈劍呼嘯而來,他才知道錯了。
那一刻沒人能像自己一樣,對每一柄劍的殺意感受的無比清楚。
沒錯,他服藥結(jié)成的護體靈光確實能承受傷害,必能防御住七柄飛劍,與季憂斗個數(shù)百回合,讓他銳氣全散。
但五十三柄……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會被破防。
而且劍群飛刺而來時,季憂手持長劍就在其后,手中靈氣已然呼嘯,顯然是為了等他破防之后的刺出。
他想不明白為何對方的靈氣會如此的渾厚,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什么?一招?”
“師兄,他御了五十三把劍,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招……”
“那剩下的人呢?”
“季憂說他總不能一直用別人的劍,就問剩下的十個能不能一招打敗孫濱,他說如果能就去試試,試過了再來,孫濱表示腹痛難忍當場離開?!?
尤不渝在紫竹禪林中沉默許久,眼中怒火升騰。
他搭這臺子是為了給他難堪的,不是為了讓他唱一出好戲。
五十三把劍,這到底是什么煉氣術(shù)?
尤不渝回想起之前的傳聞,說這小子在遺跡之中就展現(xiàn)出了非同尋常的靈氣量,甚至可以壓制融道境。
可即便如此,五十三把劍也根本沒有道理,除非他在竭力地壓榨自己,不顧靈元枯竭的損傷。
把自己當作靈元運轉(zhuǎn)的思路好像沒什么問題……季憂從登仙白玉臺走下,發(fā)現(xiàn)周圍鴉雀無聲。
剛才那滿天的劍芒的確燦若繁星,叫所有人都在恍惚之間無法回神。
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便見他忽然揮袖,五十三把劍便御空歸去。
不過因為不好分辨劍刃與劍鞘,所以有一部分都插錯了。
季憂有些抱歉,正人君子般對陸清秋等人拱手:抱歉,插錯了。
不過他道歉都是些女修士,因為面對男人他講不出這種話來。
此時,圍觀的人群之中,楚河露出陰翳的眼神,隨后咬著牙甩袖而去。
“聽說了沒?楚河離開天書院了?!?
“離開了?什么時候?”
“就在孫濱與季憂比斗之后,楚河跟著家里人走了?!?
“他要退出天書院?”
“不,據(jù)說只是回家探親,秋日比斗之前會回來,諸法境的提升其實全靠對天道的所思、領(lǐng)悟、順應(yīng)、運用,楚家在這方面底蘊極其深厚,我猜他是要回族傳法?!?
“回族傳法再回來,參加比斗?”
“嗯?!?
“據(jù)說這些人挑戰(zhàn)季憂是內(nèi)院尤不渝示意的,想打碎季憂的道心,可怎么……卻把楚河的道心打碎了?”
“那玩意,誰看誰碎……”
“不過我今日聽了好多的議論,據(jù)說那五十三劍之后季憂的靈氣就空了,也只能用一招,而且對靈元傷害極大?!?
“他為什么這么做?”
“許是看到后面還有十個人,所以心一狠才想著要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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