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來下之后,陸嫁嫁看著她紅彤彤的掌心,也有些于心不忍,收回了戒尺,道:“以后不許再犯了。”
樂柔雙手輕顫,火辣辣地疼,她低著頭,眼眶中淚水盈盈,此刻只敢點(diǎn)頭,生怕一開口便哽咽,自己本就如此丟人了,可不能再丟人了……
“回去吧?!标懠藜掭p嘆了一聲。
樂柔連忙轉(zhuǎn)身,回過頭時,她眼角隱約瞥見了寧長久,那一身外門弟子裝束的少年,臉上似噙著淡淡的笑意。
樂柔心中更恨,明明是自己打算戲弄別人,現(xiàn)在反倒讓他看了笑話去,少女的臉頰一下子紅了,她誰也不想看,連忙跑回了座位上,雙臂一疊,腦袋鴕鳥一樣埋在了里面。
寧長久指了指樂柔的方向,對著寧小齡小聲告誡道:“師妹以后切記,不可以像你樂柔師姐一樣,一定要勤勉修行,莫要讓師父操心?!?
寧小齡看著很是傷心的樂柔,乖巧點(diǎn)頭。
……
早課終于結(jié)束,樂柔這才敢用靈力消散掌心火辣辣的痛意。
她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眼眶還有些紅。
云擇轉(zhuǎn)過身,嘆氣道:“早就讓你別這樣了,弄巧成拙惹惱師父了吧?”
樂柔連忙做了個噤
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瞎說什么呢你!”
“樂柔?!?
身后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樂柔背脊一挺,道:“師父!”
陸嫁嫁不知何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她敲了敲樂柔的桌面,道:“你隨我出來一下?!?
樂柔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頭,見師父手中并沒有拿戒尺,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陸嫁嫁向著門外走去,樂柔連忙可憐兮兮地跟了上去。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寧小齡微微害怕道:“師父也太兇了吧……那幾下戒尺雖沒打在我手心,但我聽著都痛啊?!?
寧長久柔聲安慰道:“師妹別怕,很多母老虎其實(shí)都是紙老虎。”
寧小齡震驚道:“師兄,以后你要說這種話可離我遠(yuǎn)點(diǎn)說,我才不想被你連累挨板子?!?
劍堂中的弟子們在早課之后紛紛起身,收拾了一番桌面后,向著劍場的方向走去。
寧長久又與寧小齡聊了一會,她才告別師兄,走出門外。
寧長久是最后一個離開劍堂的。
他出去之時,恰好遇到被陸嫁嫁訓(xùn)斥后的樂柔回來,兩人擦肩而過。
此刻樂柔師妹已經(jīng)止住了眼淚,方才陸嫁嫁將她叫出去之后,話語雖多有訓(xùn)斥,將她這些月的舊賬翻了翻,但話語已是柔和了許多,樂柔知道師父應(yīng)該不是真的生氣,心情也稍好了些,對于陸嫁嫁的批評也一一應(yīng)了下來。
此刻回到劍堂之前,她抬起眼,恰好看到寧長久從中走出,怒從中來,不由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站??!”樂柔喝了一聲。
“怎么了?”寧長久停下腳步。
樂柔原本出不遜一番,但一想到方才師父的教誨,她壓下了怒火,只是蹙緊了稚細(xì)的眉毛,道:“要好好修行,莫要讓師尊失望,懂了嗎?”
這個寧長久對于她的一番話,似有些摸不著頭腦,愣了一會才說了句好。
樂柔瞪著他,心想這幅呆傻樣子到底是怎么逃過一劫的,難道真是傻人有傻福,還是……
樂柔忽然哎呦地叫了一聲,身子前傾,雙手抓向?qū)庨L久,寧長久直接被她撞到在地,落地時手臂撐了下地面,更是吃痛地慘哼了一聲,嘶著牙齒痛苦道:“你……你做什么?”
樂柔捂著自己的腳踝,假裝痛苦道:“剛剛腳崴了一下,師弟對不起……”
寧長久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似有些生氣,瞪了她一眼,撣了撣塵土,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去。
樂柔方才假裝摔倒本欲試探,但是沒想到他連躲都來不及躲,直接被自己順勢撞倒在地了……
她看著寧長久有些虛浮的腳步,心想看來此人不是藏拙啊,奇了怪哉。
回到劍堂,樂柔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來到了寧長久的座位旁,蹲下身子,打量了一下凳腳。
“是鋸了啊……難道鋸少了,坐上去都沒斷唉……”
樂柔敲了敲椅子,心中疑惑,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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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大家早點(diǎn)睡,醒來應(yīng)該還能看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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