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永嘉對著那空蕩蕩的廂房,極力壓制著心底的怨恨。
“看什么看?”
良久,她回身吼了一句,看到朱清后,忍不住呵斥:“都怪你,也沒弄清,就在我耳邊慫恿,這修繕錢你出,我回府了?!?
說完也不看朱清的臉色,飛快地下樓坐進馬車走了。
她如今囊中羞澀,能省一分是一分,怎么會賠錢!
謝明月出了茶樓倒是心情大好。
既然出來了,她就去書坊買了那本柳光舟說的書,又為顧清瑩挑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兒,準(zhǔn)備找時間送過去。
戚縉山讓她少在外面活動,她一次買完,也省得再出來。
待采買一通后,也到了晌午,謝明月回府用飯,一踏進大門口,正巧碰上信使來送信,府上的下人收了信,正往里走。
謝明月叫住那人。
“過來?!?
她面無表情,收信的下人頓時心中惴惴不安,忐忑地走來。
謝明月看到他懷中那一疊信,淡淡地問:“這些年,可曾收到過賀蘭芝寫給我的信?”
“什么……”下人疑惑了一瞬,隨即臉色略略一變,“大、大夫人,小的不知……”
“勸你別對我說謊,”謝明月一看就知其中有貓膩,“我想知道,有的是法子查清。”
下人當(dāng)然知道謝明月的手腕,只猶豫了一瞬,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腔磕頭。
“求大夫人饒命,小的也是、也是遵著侯爺與大老夫人的吩咐做事?!?
順清侯和云氏?
謝明月面色凝重,梧桐見了,厲聲開口。
“大夫人還未說什么,你要死要活干什么?起來說話!”
下人規(guī)規(guī)矩矩起身站到謝明月面前,低著腦袋。
“一五一十告訴我,他們怎么吩咐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交代:“原先,所有入府的書信侯爺都要過一道眼,后來有賀小姐的書信,侯爺與大老夫人見了,便同小的說,賀小姐德行有虧,浪蕩不堪,不能讓夫人您與賀小姐往來,往后賀小姐的書信一概不許入府,所以后來但凡有賀小姐的書信,小的只能依照吩咐扣下?!?
難怪她這些年,從未收到過賀蘭芝的信!
謝明月忍不住咬住了后槽牙。
她剛成婚那段時日,戚縉山官職不大,想必府中也不歸他說了算,所以這件事他恐怕不知曉。
這戚家還真是……
每當(dāng)謝明月對他們尚且存著一些溫情時,總能有一陣?yán)嘶ㄟ^來,將這一絲溫情澆滅。
“我知道到了,”她冷下語氣,“那賀蘭芝的信呢?扔了?”
下人躊躇片刻:“小的……小的不敢亂扔,全都收在自己房中,大夫人若需要,小的這就去取。”
“去吧。”
聽聞信還在,謝明月微微松了口氣。
她與賀蘭芝兒時交好,是萬不愿意賀蘭芝的一腔心意被順清侯和云氏毀掉的。
正等著下人回來,這時,府內(nèi)傳來戚老太太的聲音,謝明月抬眼一望,就見永嘉攙扶著戚老太太,直朝著她氣勢洶洶地走來。
看來有人斗不過,回府告狀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