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親醒來……
就是顧家振興有望,她的冤屈得以沉冤昭雪。
一切都突然擺在面前,春光明媚起來。
*
皇宮。
傳旨太監(jiān)緊趕慢趕,剛進宮門時,就遇到戚縉山快步疾走而出,面色是一等一的寒涼。
“戚大人,可是回府?”
他趕緊擺出笑臉,戚縉山步履一頓,上前冷聲道:“夏公公,內(nèi)子可是當真突發(fā)急癥?”
太監(jiān)被他那周身的深沉煞冷之氣嚇得一抖,忙道:“千真萬確,戚夫人袖中有染血的帕子,身邊的一個圓臉貼身丫鬟親口所,說是夫人被逼得怒急攻心了?!?
哎喲喂,要不是他要復(fù)命,都想跟著去瞧瞧這戚家的熱鬧了。
戚縉山聞,劍眉一橫,握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手,繃緊下頷:“多謝公公,戚某先行一步?!?
“恭送戚大人?!?
等到戚縉山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夏公公“嘿”了一聲,轉(zhuǎn)身往御書房內(nèi)去,準備添油加醋。
今日那老虔婆,竟敢來碰他的袖子,他是個閹人,沒什么地位不假,可他好歹也是皇上跟前近身伺候的,這袖子,也不是誰都能碰的!
一路行至御書房內(nèi),夏公公弓著身子走近,只見皇帝坐在棋盤前,身邊多了位戴著鳳釵的美婦。
“奴才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夏公公跪下行禮,皇帝捻著一枚黑子,沉聲道:“起來?!?
武帝不惑之年,氣勢深沉難測,反倒是身旁的皇后,既有母儀天下的氣質(zhì),又沒有絲毫的架子。
“夏公公起來吧,”她笑著將手搭在武帝肩上,柔聲問,“戚夫人可是出事了?方才戚大人的隨從一來,他就臉色一變,急匆匆地走了?!?
“回娘娘,戚夫人這次病情確實兇險?!?
夏公公當即一拱手,將戚家的那些事倒豆子似的,都說了出來。
尤其重點地描繪了戚老太太與戚修玉不講理的嘴臉。
如今戚大人圣眷正濃,往日前途無量,他自然要討好該討好的人。
皇后靜靜聽著,等他說完,這才揚起彎彎的眉毛。
“戚家竟然如此行事?”她收回手,坐到武帝對面,“皇上,永嘉嫁的可就是戚家呀,說起來,她與這戚夫人謝明月,還是妯娌呢。”
武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也是個勤政之人,后宮之中女人不多,一個皇后是發(fā)妻,一個劉貴妃是心頭肉,剩下的,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是以旁人多嘲笑戚縉山深情,他卻暗地里十分欣賞戚縉山的品格,自他作為庶子在朝中嶄露頭角后,便將他重用。
如今,戚縉山升了太子太傅,算是他給太子選定的輔佐重臣,可現(xiàn)在,有人敢不給戚縉山臉面?
“啪嗒”一聲,武帝手中黑子落下,他聲音肅穆:“謝明月……是當年謝家那個姑娘?”
謝家佳女名動京城,武帝也有所耳聞。
皇后輕嘆了一口氣:“正是她,但是她如今不是謝家的姑娘了?!?
她為武帝說了謝家真假千金一事。
“原來是她?!?
武帝若有所思。
當年那真假千金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他雖在深宮,但謝夫人顧氏所在的顧家,乃是為國出過大力的,因此武帝有些印象。
不過這些年過去,到底有些模糊了。
“這戚家,多有狼子野心之輩,她一個姑娘家,確實缺了些背景,”武帝沉吟,“只是她如今不在謝家,就算朕想賜,除了一些死物,竟想不到該如何了。”
一品誥命,謝明月有了。
如意郎君,謝明月也有了。
還能賜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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