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也跑不出去,喊又喊不醒,再這么下去,張哈子非得死在那紙人手里不可!
就在我急的直跳腳的時候,我突然低頭看見了我腳上的鞋子!雖然我和我聲音都跑不出送葬隊,但我可以扔?xùn)|西過去??!
只要制造出一些額外的響動,我想以張哈子的機智,肯定能覺察出一些異常來。
畢竟這空蕩蕩的大街上,只有我和他兩個陽人,而他又聽不到送葬隊發(fā)出的聲音,所以一旦再出現(xiàn)其它額外的聲音,他肯定會多留一個心眼。
念頭起,我就迫不及待的抬起腳,原本打算脫鞋,結(jié)果腿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出去,搞得我重心不穩(wěn)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體后,我這才彎下腰,跟著送葬隊的節(jié)奏抬腳,然后才把鞋脫下。
被這么一耽誤,張哈子已經(jīng)走到了悍馬后排車門處,不能再耽誤了!
于是我瞄準(zhǔn)張哈子,用力把鞋子給砸了過去。然后……砸歪了!
我高估了我扔?xùn)|西的準(zhǔn)頭,距離張哈子都還有一米左右,歪到姥姥家去了。
好在鞋子落地的時候,還發(fā)出了一點聲音。我看見張哈子側(cè)頭看了一下鞋子落地的地方,但也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然后就繼續(xù)往前走了去。
我在心里那個著急啊,你倒是走過去看看情況啊。只要你彎腰摸一下,摸出那是我的鞋子,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他沒有,而是伸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打算鉆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趕緊把另一只鞋子砸了過去,這一次沒有瞄準(zhǔn)張哈子,而是瞄準(zhǔn)悍馬車的車身,畢竟面積有那么大,相對比較容易砸中。
果然,鞋子砸過去之后,就聽見‘砰’的一聲沉悶聲響,成功引起了張哈子的注意。
但張哈子也只是往有聲音的地方‘看了看’,然后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自顧自的把手里的竹棍先塞進車?yán)?,然后自己就要往車?yán)镢@。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這家伙平日里那么靈泛,為什么今天這么遲鈍呢?漆黑的夜里,空蕩蕩的大街,身邊出現(xiàn)兩個不同尋常的聲音,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看見身體已經(jīng)鉆進車?yán)镆话氲膹埞油蝗挥滞肆顺鰜?,然后,他竟然旁若無人解開褲腰帶,掏出作案工具,對著馬路滋起尿來!
如果僅是撒尿我也不會這么詫異,關(guān)鍵是他左搖右擺的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在作畫一樣,讓人很是費解。
這……這是什么騷操作?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給我爭取了一點想辦法的時間。
只可惜的是,我摸了摸身上,發(fā)現(xiàn)除了手機外,就真的沒有可以扔的東西了。篾刀還在駕駛座下面,畢竟當(dāng)初只是為了找夜宵攤老板問問收銀員的事,要是拿著篾刀,很容易被誤會成收保護費的。
算了,手機就手機,扔吧!大不了壞了再讓張哈子賠一個。
我掏出手機,正準(zhǔn)備扔出去的時候,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因為我看見張哈子已經(jīng)很自然的打開了車后排的車門,然后茍著身子,從里面拖出了一箱礦泉水。
這是張哈子很早以前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在車上備一箱水,以免長途奔襲的時候,路上會渴。我在接手悍馬以后,也保留了這個習(xí)慣,甚至于,有時候還會多備幾箱,反正悍馬車動力足,不差這幾箱水。
我看見張哈子取出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后,就把水往地上倒了下去,而且跟之前撒尿的時候一樣,一邊倒還一邊左搖右晃,把瓶子里的水給撒的到處都是。
我一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心想礦泉水應(yīng)該不至于會過期吧?用得著這么浪費么?
直到他拿出第二瓶,擰開后直接往地上灑,我就知道,他這是在想辦法庇佑悍馬車----陰人怕水!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灑完水后,肯定會回到車上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用以防止送葬隊找到他。
可我沒想到的是,張哈子倒完第二瓶水后,竟然又開始倒第三瓶水,而且范圍不再是車旁邊的馬路,而是開始往馬路對面蔓延過去,一直灑到了馬路對面的墻角,甚至還在墻面上都倒了一瓶水。
就這樣,在我身體不由自主跟著送葬隊在往前走的時候,張哈子一瓶又一瓶的把礦泉水在馬路上灑出了一道一米多寬的橫桿來?,F(xiàn)在整個馬路,就只有停在馬路旁的悍馬車那一塊區(qū)域沒有被灑過水。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悍馬車的周邊灑一圈水嗎?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悍馬車不被那些陰人靠近才對,可你現(xiàn)在在馬上路灑出一道水柱橫桿來故意攔下送葬隊,豈不是逼著送葬隊從你悍馬車那邊繞道?
難不成張哈子他瘋了?還是說……他是被車上的那個紙人給蠱惑了,所以才會干出這么降智的事情來,為的就是讓送葬隊從悍馬車身里穿過,然后好把張哈子給一波帶走?
就當(dāng)我急出一身冷汗,喉嚨都要喊破的時候,我看見張哈子回到車頭位置,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彎腰從紙人屁股下面的椅子下,抽出了那把原本就屬于他的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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