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瀾的旁邊,有個空位。
我被那兩個穿著紙衣的高個子,給架過去,摁著坐了下來。
這動靜,倒是引起了旁邊其他人的注意,他們?nèi)继ь^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然后,就又開始低著頭,有的吃飯,有的聞。
這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黛瀾,她沒表情,動作僵硬得很,怕是也中招了。
兩個瘦高的人摁住我的肩膀。
其中一人,從前邊的盤子里,夾了幾塊四方形的刀頭肉,放在了我面前的盤子里。
一根筷子插在那肉上。
另外一人,拿起那塊插了筷子的刀頭肉,就往我嘴里塞。
那整塊肉上全是香灰,那味兒入口,我實在是受不了,可是,其中一個大高個子卻掐著我的脖子,愣是讓我咬了一口。
看到我咬了這么一口,脖子發(fā)出咕嘟一聲,那梅老婆子才滿意地笑了笑。
她攥住翡翠手串的手,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身后的那兩個大高個子跟她走。
它們才松開我的肩膀,緩緩地走開。
但梅老婆子還是盯著我。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因為,剛才咬下來的那塊肉,其實還在我嘴里邊,我根本就沒有咽下去,也根本就不敢咽。
看著盤子里的刀頭肉,我用一根筷子繼續(xù)插住,又咬了兩口。
“好吃……真的好吃……”
我做出幾分木訥的樣子,大口地往嘴里邊繼續(xù)塞。
如此,那梅老婆子才算是滿意一笑,跟那倆紙衣大個子打了個手勢,它們便跟著梅老婆子出去了。
確定他們是真的走了。
我立即拿起餐巾紙,遮住,將口中的那些帶著香灰的肉,全給吐在了地上,嘴里邊的那些香灰,也都盡量給吐了出去。
鬼席上的東西,我自然是不能吃的。
不過,我剛才低頭的時候也看到,黛瀾的桌子底下,也有許多菜和肉。
其實,剛才她還沖我打了個隱蔽的手勢,很顯然,黛瀾那木訥呆滯,是裝出來的,她很聰明,沒有把這鬼席上的東西給吃下去。
餐桌上有桌布,那些吐掉的菜在下邊,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
這時,黛瀾往我這邊湊了湊,低聲跟我說。
“胡先生,這是鬼席,你沒事吧?”
我微微點頭,表示沒事。
沒想到,黛瀾不是吃陰人飯的,居然連鬼席這事兒都知道。
她隨即嘆了一口氣,道。
“唉,這農(nóng)家樂的開業(yè)典禮宴席,就是個陰謀,沒想到,我們家的人,居然會讓我參加這種宴席。胡先生,您有沒有什么辦法,從這兒離開?”
說實話,我也是一籌莫展,要有辦法的話,也不會被架過來。
我只得說。
“剛才架我進來那兩個,不是人,也不是鬼,很難對付,咱們,怕是出不去??!”
黛女士皺起眉頭,苦笑了一聲。
隨即她又看向我問。
“胡先生,剛才,您和白先生一塊兒來的,他人呢?”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
“別提了?!?
“他已經(jīng)在外邊吃上了,不過,我也想不明白,他可是白河上的撈尸人,怎么會那么容易吃上鬼席,他應該知道這個的!”
話到這里的時候,我突然又想起了柳曉靜,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難道,白剛他是為了柳曉靜,故意吃席的?
黛瀾有些驚訝。
“什么,白先生也……胡先生,你看他們幾個,來的時候好好的,有幾個,還是白河商界幾個有名的人,現(xiàn)在,都變成了這樣……”
正在這時。
門口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請問,需要添加酒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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