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梅老婆子看起來鬼氣色森的,我也知道,這里是鬼席,我怎么敢在這兒吃飯?
我當(dāng)即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不必麻煩!”
梅老婆子卻又說。
“哎喲,不麻煩!”
“都是一家人,哪能說兩家話?跟奶奶,還客氣什么呢?”
這時。
林水堂走到我面前,擋住了我。
“媽,這件事情,還是我來安排吧!”
可梅老婆子瞪了林水堂一眼。
“給我讓開!”
“你難道,還想護(hù)著這個野種嗎?”
林水堂沒有讓開,他只是擋在我面前,低著頭,不說話,可這時候,梅老婆子卻打了個手勢,她那后邊走出來兩個,看起來大約有將近兩米高的人。
我也看不清楚它們的臉,只感覺,那兩個人的身上,穿著紫黑色的紙衣,風(fēng)刮得紙衣嘩啦作響,人卻沒有半分的活人氣。
一步步走來,他們的步伐僵硬。
陣陣陰風(fēng),從它們那邊襲來,我都感覺,這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看到這兩個人,林水堂連連后退了幾步。
他在發(fā)抖。
可是,他居然還是擋在我的面前,沒有退到一邊去。
但梅老婆子走過來,一把揪住了林水堂的耳朵,罵道。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你媽的話都不聽了嗎?你怎么跟我說的,柳樹村那件事,是你第一次不聽我話,也是最后一次,你都忘了?”
“我……我沒忘……”
梅老婆子把擋在我面前的林水堂,給硬生生地拽走了。
那兩個穿著紙衣的大高個子,幾步走到我旁邊,它們那青色的臉盯著我,一人一只手,便摁在了我的肩膀上。寒意隨著那雙手,爬滿了我的全身!
一瞬間!
我整個人如墜冰窟!
身上冰冷,寒毛直豎,我的雙腿,更是沉重?zé)o比,整個人都動不了。
“胡十三!”
“跟我們來!”
清冷空靈詭異的聲音,仿佛洞穿了我的靈魂,那兩個穿紙衣的高個子往貴賓包間方向走去,而我的兩條腿,竟也不受控制地跟著它們,往那邊走。
梅老婆子陰笑說。
“對嘛,十三,你就該這樣乖乖地聽奶奶的話,奶奶不會虧待你的!”
“忘了跟你說了,這個地方,不是柳樹村,今天也不是十五月圓夜,你那個短命的娘,不會來救你,也不敢來救你!”
“當(dāng)年你沒有淹死在柳河爬,算你走運,今天,你可就沒那么走運了!”
說完這話,梅老婆子就跟著我和那兩個大高個子,往貴賓席的包間走去,我記得,剛才黛瀾也進(jìn)了這個貴賓包間。
“媽,你……你先等一下。”
梅老婆子轉(zhuǎn)過身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先抽在林水堂的臉上。
“閉嘴!”
“你在外邊好好的守著白剛,那小子,可是柳龍虎的徒弟,今天,吃了咱們的鬼席,他那條命,也得留下!”
林水堂眉頭緊緊地擰著,他看著我被拖走,手發(fā)著抖。
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煙,他失神兒的點了好幾下,都沒能夠點著。
這邊兒。
那兩個穿紙衣的大高個子,一直把我架到了貴賓包間。
一進(jìn)去,我果然看到了黛瀾。
她臉上表情呆滯木訥,此刻,正在用刀叉,緩慢地切著盤子里的肉,只是,那些肉看起來都是灰突突的,顯然也沾了香灰。
除了黛瀾之外,這房間里還有其他幾個人。
那些人的狀態(tài),有幾個跟黛瀾一樣,動作僵硬木訥地吃著東西。
當(dāng)然還有幾個人,根本沒有動筷子,他們都在聞著桌子上的菜品,但是,他們面前盤子里的那些東西,竟全都已經(jīng)腐爛了。
他們夾起的菜和肉,就直接放在腐爛的菜上,然后,再繼續(xù)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