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剛,事兒辦完了,咱們走吧!”
我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可沒想到,白剛根本不理會我。
而白剛同桌子上的另外幾個人,卻是動作僵硬的看向了我,他們的眼神之中,盡是一種詭異怨毒的神色。
我愣了一下。
這幾個人,真的活人嗎?
他們一個個臉色慘白,眼窩深陷,眉心命宮,竟全都是死氣!
林水堂立即開口。
“幾位,你們慢用,抱歉,我這位朋友走錯地方了,打擾了!”
林水堂立即把我拉開,沖我微微搖頭。
如此,那些人才回頭,低頭,繼續(xù)開始……不對,他們不是吃飯,而是低頭聞飯,除了面前一個盤子之外,這桌子的正中間,還燒著一根鬼香。
這席,果然不對勁啊!
然而。
白剛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他低著頭,可勁兒地吃,甚至,時不時的還跟旁邊那些人敬酒。
我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再回頭看去,除了這桌之外,其他那些桌子上坐著的,一樣全都不是活人,它們臉色慘白,都不是吃飯,而是在聞飯。
每個桌子的中間,都有刀頭雞和刀頭肉,以及,一根鬼香。
我明白了,這河心島農(nóng)家樂,根本就不是開給活人的,而是,開給死人的!
我現(xiàn)在看到的,這叫鬼吃席!
也怪不得,這白河之上的河心島農(nóng)家樂,到處都是紙?jiān)?,原來,她們要服?wù)的,不是活人,而是陰人,活人哪敢干這活??!
白剛吃了鬼席,我喊他他都聽不到,怕是已經(jīng)中了邪。
他在這么吃下去,肯定會出事的,我顧不得許多,準(zhǔn)備過去再喊醒白剛。
可林水堂一下子攔住了我。
“十三,千萬別再過去了,白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了鬼席,走不了了!你是個活人,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發(fā)現(xiàn)你的,趕緊的,你跟我來,我送你,走小路,那邊有船!”
我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走。
白剛是陪我一起過來辦事的,我怎么可能拋下他不管?
我顧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開林水堂,徑直走了那個亭子里。
這會兒。
白剛的旁邊就已經(jīng)扔了一大堆的骨頭,看起來,他一個人可能就已經(jīng)吃了兩三個肘子,大半個燒雞了!
那些還沒吃的肘子上,撒著一層香灰,還插著一根筷子。
這是刀頭肘子,的確不是給活人吃的飯??!
可白剛拿著那沾滿香灰的肘子,還想往嘴里塞,我估計(jì),他再這么塞下去,就算不出別的問題,也得把他自己給撐死!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
“白剛,你快醒醒啊,這些飯,都不是給活人吃的??!”
說話的同時,我另外一手,還摁住了他的太陽穴,起不到作用,我再掐他的人中,可都沒用。
白剛一臉木訥。
“餓,我好餓啊……”
哪怕我抓著他的胳膊,他還是拼了命的,往嘴里塞大肘子啃。
“十三,你……”
林水堂一臉苦澀,這時,我們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水堂,你在那兒干什么呢?”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猛得抽動了一下。
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那梅老婆子臉上帶著陰森的笑,走了過來。她那手上不知從哪兒又弄了一條翡翠手串,單手搓著,似有幾分假惺惺的慈眉善目。
她看向我這邊,似乎有些意外,繼而,便陰陽怪氣的問。
“水堂啊,怎么回事,十三這孩子,怎么還在這兒站著?”
“我不是說了,讓你安排,他到外邊大堂吃飯嗎?這都已經(jīng)幾點(diǎn)了,他一口飯都沒有吃上嗎?”
林水堂低頭,不說話,看著梅老婆子過來,他甚至還又退了半步。
梅老婆子繼續(xù)說。
“十三他大老遠(yuǎn)過來蹭飯,你這個人,怎么能那么摳唆,一口好飯都舍不得安排?”
“我看,要不這樣,十三,既然你跑那么遠(yuǎn)過來蹭飯,奶奶怎么著也得讓你吃頓好的呀!跟我來,咱們到前邊的貴賓包間里吃,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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