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一眼看到照片上是兩個貼得很近的男人時,心里就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雅文_吧>w=w-w`.-y-a-w·en8
照片上的男人,有一個是他,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另一個不是那辰。
是*。
第一張是*背對著鏡頭,他對著鏡頭,被*擋掉了半張臉,但依然能看出是他。
而讓他手腳發(fā)涼的是,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巧妙,*看上去離他很近,幾乎是曖昧地貼在了一起,*微微偏著頭,如果說是在kiss都不為過。
而另一張是*上出租車,他站在路邊目送。
這張照片上*是正臉,兩個人的臉都清清楚楚,似乎是為了佐證第一張照片的人就是他和*。
“安老師,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你和你們班的學(xué)生吧?”蔣校坐在椅子上,看著著他。
“是。”安赫點點頭,*是個刺頭兒,學(xué)校里老師學(xué)生差不多全都認(rèn)識他。
蔣校輕輕咳了一聲:“你坐,這事兒我們談一談?!?
安赫放下照片,坐下時腿有些軟,他幾乎是跌坐進(jìn)椅子里的。
在這一瞬間他只來得及慶幸碰見*的那天不是在夜歌。
“蔣校,”安赫捏捏眉心,他在這短短幾分鐘時間同時經(jīng)歷著震驚,憤怒,不解,慌亂,各種混亂的情緒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但第一反應(yīng)還是得先把*摘出來,“這跟*沒什么關(guān)系,我出來的時候碰到他而已,再說*追許靜遙追得全校皆知?!?
“是這樣么?”蔣校拿過照片低頭看著,半天才問了一句,“你介意我問問*嗎?”
安赫沉默了,這件事跟*沒有關(guān)系,他實在不想把學(xué)生扯進(jìn)自己的麻煩里來,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實話我介意,但如果您覺得有必要問問,希望能注意方式,這個階段的小孩兒都敏感?!?
蔣校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明白。”
“蔣校,我現(xiàn)在有點兒亂,照片有問題,”安赫皺著眉,“我需要時間弄清楚……”
蔣校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照片。
安赫也沒再說什么,腦子里嗡嗡地響著,整個人都是蒙的,無法思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干的?為什么?
“安老師,照片不像是處理過的,不過這照片的角度也看不清,有可能是……也有可能只是面對面,”蔣校過了很長時間才放下了照片,往椅子上靠了靠,看著他,“從情感上我相信你的話,你對學(xué)生一向負(fù)責(zé),跟學(xué)生……不太可能,但理智上我還是只能存疑。”
“我知道。”安赫手指撐著額角,突然很想睡覺,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在事情沒有弄情楚之前,照片放在我這里,”蔣校把照片放回了信封里,“學(xué)校對老師的私生活不過問,性向也不過問,如果是誤會那最好,但如果真的涉及到了學(xué)生,這就是職業(yè)道德的問題,學(xué)校絕對不會留情面。>>雅文8_﹎w=w`w=.`y=a=w·en8”
從校長室出來,安赫沒有回辦公室,直接去了五樓的咨詢室。
關(guān)上門之后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根煙叼著。
困。還是困得睜開眼睛都費勁。
他脫掉外套,襯衣已經(jīng)濕透了,他躺倒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強迫著自己開始梳理這件事。
跟*碰上,是他和那辰在sos抽瘋跳舞的那天。
拍照片的人很聰明,如果寄的只是那辰和他的照片,對于他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學(xué)校一般不會干涉老師的性向,這是私人問題,但如果涉及到了學(xué)生,問題就嚴(yán)重了。
讓安赫有些想不通的是,這人沒有寄他和那辰的照片,如果想拍,他倆的照片太容易拍到,也不需要借位,寄來他和*的照片的同時附上他和那辰親密的照片更能說明問題。
這人卻沒有這么做,為什么?
安赫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猛地灌了下去。
他沒有惹過什么人,知道他性向的人只有幾個朋友。
那辰?
安赫皺皺眉,看著手里的杯子。
那辰最近一直有些不對勁,只是自己這段時間也煩心事一堆,壓力大得能壓死牛,沒功夫去細(xì)究。
如果是那辰……
安赫又倒了一杯水喝了,如果是那辰惹了什么麻煩……
這個人認(rèn)識那辰,出于某種原因,這人沒有做到最難看的那一步。
警告?
威脅?
安赫放下杯子,手冷得發(fā)麻。
如果這樣,是不是還會有一下步?
下一步是什么?
“操!”安赫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柜子。
安赫上完三四節(jié)的課之后東西也沒吃,直接又回了咨詢室,關(guān)上門一直睡到下午第二節(jié)課有學(xué)生來敲門。
跟個男生聊天半天,這男生沒什么問題,只是需要有個人聽他說說他的偉大發(fā)明,盡管安赫聽了快一節(jié)課也沒聽明白他的發(fā)明是什么,大概就知道是個把尿在馬桶里循環(huán)一遍從洗碗池流出來就能直接用的神奇設(shè)備,但這男生還是心滿意足地伸手跟他握了握:“安總,謝謝你的理解?!?
“不客氣,下次需要我理解的時候你還可以再來找我?!卑埠招π?。
最后一節(jié)課,安赫照慣例去班上轉(zhuǎn)了一圈,*趴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同桌推了他好幾次都沒推醒他,安赫都忍不住說了一句:“得了讓他睡吧。”
下班之后他先去買了個手機,到了醫(yī)院,護(hù)工正在給姥爺擦身,他到走廊里撥了那辰的號。
響了很久那辰才接了電話,聲音有些?。骸澳阗I手機了?”
“嗯,”安赫靠著墻,“你酒醒了?”
“醒了,回宿舍睡到現(xiàn)在……”那辰聲音里還帶著倦意,“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昨天給你打電話李凡接的。雅﹎>文吧w-w=w-.-y=”安赫走到窗邊點了煙。
“幾點打的?”那辰按了幾下手機,“那個號是你打的?那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事,就那會兒才看到你留說要去醫(yī)院?!卑埠障肫鹆俗蛱焱砩献约合胍姷侥浅?,想要他陪在身邊時的那種感覺,心里一陣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我……沒去,”那辰輕聲說,“有事耽誤了?!?
“哦,”安赫笑了笑,“晚上有空么?”
那辰似乎有一絲猶豫,頓了頓才說:“有空,要我過去么?你不是在醫(yī)院嗎?”
“晚點兒,我從醫(yī)院出來了給你電話吧?!卑埠障肓讼搿?
“那我等你電話。”
安赫掛掉電話,叼著煙對著窗外的樹發(fā)了一會呆,今天不是周末,平時他不到周末不會叫那辰出來,而那辰的語氣里并沒有因此而有什么開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赫撐著窗臺,身上像是扛著大包走了十里地,沉得有些站不住。
“晚上去喝酒?!蹦浅浇o李凡打了個電話。
“還喝?”那邊李凡愣了愣,“你昨兒晚上沒喝夠?”
“甭問了,你就說你出不出來吧?!蹦浅絿K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