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墨微微一笑,把手里那個摔破了一角的云苓泥偶遞給他。
這是他們之前合伙從太子殿下那里坑來的泥偶。
前些日子取貨的時候,二人在半路爭相把玩,不小心落在地上摔壞了一角。
這種泥偶是捏好了后整體燒至而成的,如果有損壞,極難修復(fù),即便修好了也無法像原來那樣完美。
顧翰墨表示自己就這么一個泥偶,讓封無羈換個完好的給他,后者怎么也不同意。
于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最后,在封無羈幽怨的眼神中。
顧翰墨心滿意足地把那個漂亮的云苓泥偶,小心仔細(xì)地擺在了自己的書案的正中間。
"別那樣看著我,是你先手滑沒拿穩(wěn)的。"
封無羈嘆了口氣,也只能認(rèn)命。
他可惜地想,怎么摔壞的不是太子泥偶呢?
抱著遺憾沉沉睡去,封無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里他成了個道法高強(qiáng)的仙君,心愛的的寶物泥偶被一只狡詐可惡的黑狐妖盜走,他追上去大展神通,把黑狐妖打的鼻青臉腫,嗷嗷求饒。
最后,還在黑狐妖手下救了一個溫婉美麗的姑娘,對方含情脈脈地要對她以身相許。
新婚夜他掀了蓋頭,姑娘的臉逐漸清晰——是李夢紓。
正心下激動時,忽然有一只冰涼的手無情地拍了拍他的臉。
"醒醒,該洗被子了。"
封無羈哆嗦了一下,迷蒙地睜開雙眼,睡意迷茫。
看到"黑狐妖"的臉,立馬清醒了。
"什么洗被子……我昨天才從漿洗房拿回來的啊?"
顧翰墨眼神莫測地看著他,幽幽道:"你昨晚半夜睡著后,一直喊夢紓的名字……近來肝火旺盛的話,就去校醫(yī)院抓點(diǎn)藥,年紀(jì)輕輕的別虧空了身子。"
封無羈心底疑惑,直到察覺被子下似乎有什么不對勁,這濕掉的感覺……
他沉默了,當(dāng)場石化在床上。
半晌后,封無羈僵硬地道:"我真的一直喊她的名字么?"
顧翰墨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當(dāng)然沒有,逗你玩的,記得開窗通風(fēng),我出門用早膳去了。"
"……"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封無羈換了干凈的褲子,一聲不吭地打開窗戶散味,然后抱著臟掉的被子來到洗浴房。
他面無表情地想,這該死的虛假兄弟情怕是走到盡頭了!
……
今日是書院雙休天,恰好與朝廷休沐日重合。
故而云苓和蕭壁城都沒有急著回宮,在書院歇了一晚。
早膳時分,鄭管事那邊遞來消息。
"殿下,太子妃娘娘晨安!"
"璇璣姑娘與鳳眠國師今早運(yùn)送了一批新制的木輪車來,說要做什么大型路演廣告宣傳……呃,草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總之她說,連表演的模特都找好了,您和殿下要不要去參觀?"
云苓差點(diǎn)被豆?jié){嗆到,"咳咳……她找了什么模特?"
鄭管事恭恭敬敬地答道:"就是鳳眠國師。"
云苓當(dāng)場沉默了,她有種預(yù)感,鳳眠的仙風(fēng)道骨怕是徹底保不住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