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那一腳并不輕,現(xiàn)下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踢在了謝長翎的小腿上,分明她都感到了足尖的微痛,可眼前人只皺了下眉頭。
“你……你可疼?”沈昭月一時慌張,她怎能踢謝長翎呢?
望著她面上的擔憂,小腿上的疼痛雖一閃而過,但能讓她多心疼自己,也是好的。
謝長翎搖了搖頭,“不疼。妍娘在尋你,她很擔心。我們回去吧?!?
提到妍娘,沈昭月急急點頭,怕是齊恒故意將他誘來此處,那侍女未必真的是慶王府的人。“抱歉,是我自己亂走,迷了路?!?
可等到謝長翎在前頭帶路時,沈昭月看著他有些破腳的步伐,頓時心下愧疚,他好心來尋她,還無緣無故被自己傷到。
“我扶著你吧?!鄙蛘言驴觳阶呱锨埃瑢⒆约旱母觳采炝诉^去,“等待會兒到了地方,你再自己走?!?
謝長翎遲疑了片刻,“這樣,怕是不好吧?”
說話間,謝長翎一腳踩在了坑上,身形不穩(wěn),差點兒就要摔下去。
沈昭月連忙拽住了他的袖子,任由他依靠在自己的肩上,“我剛那一腳,是重了些。你暫且扶著我,沒事的?!?
“那就,多謝沈姑娘了?!敝x長翎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遠遠看去,更像是環(huán)抱住了她。
幽幽的蘭花香在鼻尖涌動,沈昭月感到謝長翎并未真的,將自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她身上,手心亦是虛浮地放在了她的肩頭。
若是從前在廣陵時,這人怕是早就不顧男女之別,將她摟住。
現(xiàn)在,謝長翎卻格外注重了男女之防,未曾與她太過親密。
京城繁華,人心易變。
若是連謝輕舟都變了心,那謝長翎應(yīng)是早就不喜歡她了吧。
“二公子,你可知,輕舟近日都見了誰?”沈昭月沉默一路,等快到剛才的女院時,她忽而開口,問了一聲。
謝長翎移開了他的手臂,垂眸看向她,“父親為他尋了一些詩會雅敘,應(yīng)是見了不少世家子弟。既來了京城,這些都是必要的應(yīng)酬。”
謝輕舟往日不得謝家看中,如今卻是個香餑餑,沈昭月雖明白這些變動,可等到她真的瞧見謝輕舟與旁人嬉鬧時,她竟是有些后悔了。
后悔,隨著謝輕舟來京城。
“父親已尋了幾家書院,等過些日子,會送他去就讀。”謝長翎拍了下沈昭月的肩膀,一如家中的大哥哥般,貼心道,“放心,我與父親都會看顧輕舟的?!?
聽著謝長翎的話,沈昭月只得扯出了一絲牽強的笑意,她并非擔心謝輕舟的課業(yè),可這一番話,她卻難以與人說。
沈昭月笑著,回了句:“我去尋妍娘了?!?
剛才臂彎下的親昵,讓謝長翎流連不已,無人知曉他是多么的克制,才沒讓自己將她鎖進懷中。
終有一日,她會回到自己身旁的。
月兒,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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