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墨趴在窗欄上,倒是覺得有趣:“不知你家這位表姑娘,可應(yīng)付得來?”
在大周,女子拋頭露面經(jīng)商者甚少,唯有一些不體面的世代商賈之輩才會有如此作為,文人一向是看不起的。但陸恒墨卻覺得,那些深居于宅院內(nèi)的女郎沒有這番單量,女子屈居一隅,才會失了堅韌的本性,如他母親沒了丈夫,就沒了依托。只一心,想靠著他這么個殘廢的兒子求得一絲人生的希望。
“她可以?!泵髅鲌雒嬉褋y做了一團,但謝長翎瞧著她沉穩(wěn)如初的一舉一動,就是知道她能行。正如她敢拿起那把短刀,直插進刺客的胸膛一樣??此剖且恢耆崛醯妮私z草,實則是一朵誘人沉淪的芙蓉花。
“諸位,”見眾人失了剛才搶購狀元茶的熱情,沈昭月走到了人群中間,高舉賬簿,朝著眾考生喊道,“這狀元茶的確不是喝了,就一定能考上狀元。但我在此放下話來,但凡在咱們店里留有名錄的考生,無論科舉結(jié)果如何,皆可以在三年后免費續(xù)二兩新出的狀元茶!只為給諸位博個喜,留個吉利。”
來此處的學子,當然知道不是喝了就能中,都是來占個喜氣。如今,又有了這好處可占,哪里還計較別的?
“是了,這喝茶和求神一個道理。再說了,這沈家的狀元茶確實好喝,提神醒腦,這夜里能多看兩本書,就值了!”細細碎碎的議論聲中,一個穿著布衣的考生站了出來,對著沈昭月拱手道,“東家,小子趙戌,要三兩狀元茶。”
“李掌柜,記賬!”沈昭月從一側(cè)的貨架上撐了三兩茶葉包好,遞了過去,“謝趙公子光顧!”
趙戌將銀子遞過去,笑呵呵地提著茶包就走了,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小子剛才還排在最后頭哩!他借機插隊!
一時間,沈氏茶坊又恢復了熱鬧,一群群擠擠攘攘,竟是將那張二河給擠到一邊去了。
“哎呦,你們!你們!”張二河摔了屁墩,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可喝多了實在暈乎。
沈昭月連忙讓店里的伙計將人扶起來,而后又包了二兩新茶遞了過去,“張公子,我知你今日不是故意來找茬的,只是想找個地方,撒個氣。這樣,咱們誠心交個朋友。等你三年后再來,咱們茶坊內(nèi)的新茶隨您挑二兩,可行?”
面前的女子柔聲相問,句句為他著想,便是剛才自己摔了,她還不計前嫌地將他扶起來,張二河心中有氣,卻也知不該與女子為難,一時愧疚,竟是猛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我,我今日,是犯了混!”
“張公子,人人都有一時想不開的時候,想開了就行。”他并非故意為之,沈昭月不愿與他計較,勸道,“公子不如早些回家,多陪陪父母也好。”
張二河點了下頭,可這送的茶,他實在沒臉手,提著酒葫蘆就跑了。
陸恒墨“呵”了一聲,“倒是有些能耐?!?
神情一轉(zhuǎn),他挑眉朝著謝長翎說了句:“我瞧這沈姑娘不錯,不如你將她說與我?要是可行,我明日就去謝府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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