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夾起一塊松茸送入口中,咀嚼時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嘴角輕輕往上翹著,顯得優(yōu)雅又從容。
時安夏靜靜看著,待他吃得差不多了,又用勺子替他再添些。
他不發(fā)一語全吃完,抬起頭,看她用瑩白的手指將雞骨頭剔出來,然后把雞肉喂給夜寶兒吃,那還不夠狗子塞牙縫。
岑鳶一時看得有些癡。
就好似想了幾輩子的生活,忽然呈現(xiàn)在眼前,讓人猝不及防。
大抵這就是家人閑坐,燈火可親的意思。他是個俗人,就是戀慕有她的人間煙火。
岑鳶從懷里拿出來一包溫熱的糖炒栗子,打開油紙,替她剝殼。
他遞過去,見她手指沾有油漬,還在給夜寶兒撕雞肉,便是伸長手臂遞到她嘴邊。
她睡前漱過口,不該吃東西的。
軟糯香甜的栗子味兒盈滿鼻息,溫熱的果肉挨著她嫣紅的嘴唇,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蠱惑。
她沒抵住香甜的味道,紅著臉,張了小嘴兒咬著栗肉,小口小口吃起來。
岑鳶低沉好聽的嗓音便在清涼的月夜中響起,音色里都帶著笑,“掃尾子姑娘?!?
時安夏睜大眼睛問他,“什么是掃尾子?”
他微一沉吟,“松鼠的一種,就是你們所說的‘天籟^’。”
她頓時臉就垮了,“那么丑?!?
“哪里丑?”他繼續(xù)喂給她吃,技術已經(jīng)很熟練,“松鼠很好看的,毛茸茸,吃起東西來,小口小口,就像你這樣?!?
時安夏頓時抿起嘴來。
她看著這樣的岑鳶,覺得以后成了親,日子應該也不錯。
次日,春闈結束,便是有場大戲要上演。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