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收回視線。
“你好好歇著,這段日子苦了你。”他道。
魏王妃猶自不放心:“王爺,那個渾身是血跑出去的人,查到是誰了嗎?”
“是一個賬房?!蔽和跽f。
他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
也找了撫司衙門,幫忙尋人;甚至派人叫蕭懷灃幫忙,畢竟那賬房是搶了雍王府的馬車跑的。
“他怎么渾身是血?”魏王妃又問。
魏王:“這就不知道了,他一向老實本分。他妻兒還在王府下人房住著,誰知道他發(fā)什么瘋?!?
魏王妃心口直跳,她莫名覺得不好。
“王爺,先把他的妻兒抓起來!”魏王妃說,“真有個萬一,咱們手里也有人質?!?
“有什么用?他若只是發(fā)瘋,瘋子你找他做什么?不是發(fā)瘋,他也是放棄了家小,抓到那些人毫無用處?!蔽和跽f。
他擺擺手。
“王爺,您、您這些年收了不少孝敬,這件事可有人知曉?”魏王妃聲音壓得很低。
魏王:“自然是心腹管著,不會交給一個賬房。”
又道,“那個賬房叫什么‘張松’,就是個小賬房,本王都沒怎么見過他?!?
魏王妃仍是很不安。
這天夜里,魏王歇在姬妾的院子里,魏王妃一個人住正院。
她睡不著。
心口一陣陣發(fā)緊,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就像暴雨前的深夜。
魏王妃勉強闔眼,半夜做了個被老虎追的噩夢,驚醒時出了身汗,而尚未到子時。
她喊了值夜丫鬟端熱水來,她擦了擦身。
“王妃,可要給您點一些助眠的香?”丫鬟問她,“前些日子宮里賞賜那個多伽羅的香,您說很有效的?!?
“多伽羅雖然助眠,也活血,孕婦不可用?!蔽和蹂S口道。
心腹丫鬟卻想,孕相不是假的嗎?
魏王妃自悔失,解釋說,“一點破綻也不能漏。咱們無心,旁人有意,就麻煩了?!?
“王妃周密謹慎?!?
丫鬟又倒水給她喝。
魏王妃一邊喝水,一邊走神,就聽到了嘈雜腳步聲。
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很快,有人重重砸正院的院門。
魏王妃大驚失色:沒有變天的大事故,何人敢半夜砸親王內院的門?聽著嗓音,還是中年男人的聲音。
陌生,有威嚴,像久居官場的調子。
丫鬟臉色驟變,無措看著魏王妃:“王妃,這是怎么了?怎么闖到了內院?”
“宗正寺辦案,再不開門,就要砸門了!”外頭高聲說。
宗正寺是辦理皇親國戚重案的地方,比大理寺還要嚴重,一般是有進無出。
魏王妃差點站不穩(wěn)。
管事嬤嬤請示了魏王妃,急忙去開門。
“請魏王爺出來!”
“王爺不在這里,在姨娘院子里?!惫苁聥邒哒f。
“帶路!”
橫沖直撞,簡直把王府當成了菜市口,他們手里拿了圣旨,奉命緝拿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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