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未有那一刻,他這么燙。
簡直似燒了起來。
抱得太緊,駱寧甚至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他將頭深深埋在她青絲里,下頜頂住她頭頂,手臂勒得她要斷氣。
駱寧也是在這個瞬間,像下了狠心。
她覺得,人渴了、餓了,是很正常的。夏初浮躁,人在其中無法自持,也是常情。
“王爺,我……”她欲轉(zhuǎn)身。
蕭懷灃的手臂壓緊:“阿寧,你別動。”
“我不想您這么難受?!瘪槍幍穆曇艉茌p,“要不,您去臨華院住吧,等入了秋再回來?!?
蕭懷灃低下頭,竟咬住了她肩頭。
隔著衣衫,他的齒關(guān)收緊。不太疼,卻有點力道。
駱寧:“……”
半晌,他才松了口。
沒有咬疼,像是小小表達一下他的不滿。
“阿寧,我的身體曾經(jīng)被鎧甲磨得破皮、化膿,好幾個月才愈合。這點痛苦,與北疆那些相比,不值一提?!笔拺褳栒f。
他似為了讓自已安靜下來,繼續(xù)道,“北疆冬日的風,比刀子還要烈;而盛夏早晚溫差極大,正午行軍時候的陽光,可以把肌膚曬干。身體上的苦,算不得什么?!?
他住在正院,的確會有此刻這樣烈火焚身。
可高床軟被,這點灼燙的難熬,著實微不足道。
“……王爺,你初去北疆時候才十三歲,日子很難熬吧?”
“我沒有同任何人說過。風太冷了,我面頰手背一寸寸開裂,夜里烤火又癢。我想用刀抹了脖子。”他說。
十三歲,骨骼還不夠強壯,他有少年人的削瘦。
初時扛不住風霜,也穿不牢鎧甲。
那不是他該過的日子。
他是錦繡堆里長大的王爺;他習武,用精致的長槍,玩的是權(quán)術(shù)縱橫那一套把戲。
他卻被扔在那個鬼地方。
他無法抱怨,因為在營地,他已經(jīng)受到了最好的優(yōu)待。
膝蓋又痛又癢,徹夜難眠的時候,他還沒有過十四歲的生辰,他想活到這里算了。
蕭懷灃熬著活了下來。
回頭一看,初時那些磨礪,的確輕微且可笑。
如今在駱寧身邊,這點難耐比起那時候的痛癢,又輕三分。
他松開了駱寧,自已去了凈房。
翌日,他又早早起床走了。
駱寧回想起昨晚,心中情緒復(fù)雜。
“……有幾種腌筍,王妃您聞聞?!笨讒寢屨f。
駱寧捂住了鼻子。
大廚房送過來三壇子、石媽媽自已做了一壇。
用小碟子夾出來,給駱寧試試看。
“石媽媽做的,味兒還好,沒那么難聞。嘗著也酸。就這壇子吧,給平陽長公主送去?!瘪槍幷f。
其他的都撤了下去。
丫鬟們給屋子里散散味。
“公主又懷孕了,太后娘娘沒催您?”尹嬤嬤試探著問。
藺昭正好聽到了,也湊過來:“太后娘娘不著急嗎?”
駱寧知道里臥的秘密瞞不住最親近的人??伤矊嵲跓o法解釋。
她只是笑了笑,“母后不急。你們倒像是很急?!?
然后尋了個話頭,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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