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多做幾套夏季衣裳?!笔拺褳柕?。
語氣慢,喝茶也是優(yōu)雅徐緩的。
駱寧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愣是看出他有點(diǎn)高興。
“這趟南下,有什么喜事嗎?”駱寧問。
蕭懷灃:“回頭你就知道?!?
駱寧把府里這十日的事,挑挑揀揀告訴了他。
順便說了自已每日很忙、沒空聽曲,顧不上消遣等。
免得王爺以為她既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
他們倆說著話,二門上的丫鬟來通稟,說辰王與崔正卿到了。
蕭懷灃:“請他們到正院來?!?
駱寧:“……”
不去臨華院嗎?
蕭懷灃沒有在明堂款待辰王與崔正卿,而是去了偏廳。
他也叫駱寧列席。
“懷灃,事情大成!”崔正卿笑道,看一眼駱寧。
蕭懷灃沒什么表示,直接說了出來:“大理寺拿了姑母嗎?”
駱寧露出一點(diǎn)驚訝。
“已經(jīng)下了天牢,等圣裁。不過,裴氏在保她,陛下龍體未愈,恐怕經(jīng)不起長久較量?!贝拚湔f。
辰王笑了笑,端起茶喝一口:“懷灃,一斧子砍不到合抱大樹,這次別著急下狠手?!?
蕭懷灃:“那就讓‘大長公主’除名、削邑?!?
駱寧:“……怎么回事?”
辰王與崔正卿都看向蕭懷灃。
蕭懷灃只是略微點(diǎn)頭,示意崔正卿解釋,崔正卿迫不及待,一股腦兒告訴駱寧。
雍王這次南下,發(fā)現(xiàn)了嘉鴻大長公主在暗中開鑿水渠,要在源江與大運(yùn)河之間,開辟一條分流,從而搶奪運(yùn)輸、謀取暴利。
駱寧聞,愕然半晌:“大長公主她,這是想謀反?”
她好大膽子、好大野心!
前世,雍王也收拾了裴家。
駱寧還以為,嘉鴻大長公主是受了裴氏牽連;如今看來,是反過來的,裴氏的傾覆是因為大長公主私欲膨脹。
“此事,我們?nèi)ツ昃椭獣粤?,表嫂?!贝拚湫Φ溃爸坏葯C(jī)會成熟。你同懷灃一起南下去看熱鬧了嗎?”
駱寧搖搖頭:“沒有?!?
蕭懷灃語氣冷淡,表情卻不惱火。他神色平和:“本王邀請你了?!?
駱寧:“……”
怪不得他兩次提出,叫她一起南下。
駱寧只是想,江南春光有什么可看的,拒絕了他。萬萬沒想到,他本意是叫她去看嘉鴻大長公主的罪證。
是替駱寧出口氣嗎?
萬佛寺一事,駱寧受了傷,手背還留下小小傷疤。
當(dāng)時稍有不慎,駱寧就死在了那場爆炸里。
心有余悸。
“……王爺做了件有利于朝廷的好事?!瘪槍幷f。
蕭懷灃細(xì)看她神色。
而后,沒什么表情,但心情似乎還不錯。
駱寧知曉,他滿意她沒有拖后腿,沒有多余泛濫的同情心。
“就看大理寺與皇兄如何斷此案了。”辰王說,“我始終覺得不容樂觀?;市诌@一年,時常出餿主意,想法莫名其妙。”
崔正卿:“別太悲觀,太后還在呢?!?
“母后在有些事情上,束手束腳?!背酵跽f。
有些事情,其實是特指跟雍王相關(guān)的事。
“雍王”二字,就是皇帝逆鱗,哪怕是太后都輕易碰不得;這次證據(jù),又是雍王找到的,皇帝心中作何感想,難說,太后肯定又會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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