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是她丈夫,他愿意給她機(jī)會,栽培她成長。
駱寧似一株林野間潦草生長的樹。從最開始,就沒人期待她的降生。
她重生逆轉(zhuǎn)了命運(yùn),懂得了如何汲取養(yǎng)分。只要雍王灑下雨露陽光,她就瘋了一樣生長、壯大。
前途沒什么可懼怕的。
她很快墮入了夢鄉(xiāng),一夜無夢。
翌日醒過來時,蕭懷灃早已去上朝了。
丫鬟服侍她梳洗。
藺昭進(jìn)來端洗臉?biāo)?,湊在旁邊看著何嬤嬤替駱寧梳頭,對她說:“王妃,最近小半個月沒練騎馬了?!?
駱寧算了下日子,的確是,又詫異:“你怎么突然提這茬?”
藺昭從來都不是強(qiáng)勢性格。隨著駱寧在王府地位越來越穩(wěn)固,藺昭也過得閑散了。
她是怕王爺罰她蹲馬步,才催著駱寧耍鞭、騎馬。
王爺最近忙得不沾家,藺昭自已快忘記了她是王妃的教頭這回事。
一大清早來提此事,駱寧轉(zhuǎn)過臉看她。
藺昭:“王爺上朝之前,特意派人把我叫醒,問我最近騎馬進(jìn)展。他說我再不好好當(dāng)差,送我回去。”
駱寧:“……”
昨夜帳內(nèi)蕭懷灃說她腰腹力薄,竟是真的,而不是隨口抱怨。
他竟還去“警告”藺昭,駱寧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這人過分了。
本就是瞎鬧騰,難道他指望駱寧以后常出力嗎?
他想得美。
藺昭等人可能不知怎么回事,駱寧卻是一陣心虛,莫名面頰發(fā)燙。
她用巾帕捂住臉,把這一陣子滾燙的思緒壓下,佯裝認(rèn)真考慮。
待把巾帕放回洗臉盆時,已經(jīng)鎮(zhèn)定如常了。
“現(xiàn)在天氣暖和了,府上又沒什么閑事。王妃,咱們早起先去騎馬,再耍鞭?”藺昭問。
她說罷,征求駱寧意見,“若怕耽誤理事,明日開始早起半個時辰,如何?”
駱寧:“……”
早起是不可能的。
藺昭根本不知道駱寧有些時候是多晚睡的。
蕭懷灃此人精力旺盛,折騰夠了還能在寅時初準(zhǔn)時起來上朝;而駱寧,從一開始就不能早起,如今更不可能。
“王府也沒什么事,做熟了?!瘪槍幷f,“不必早起。咱們先去騎馬?!?
嫁過來一年多了,駱寧身邊能用的管事婆子越來越多;事情又是固定的,每個人按部就班,哪怕駱寧三五日不在,也不會出紕漏。
她一年時間把雍王府內(nèi)院這個“小朝堂”搭建好了。她了解這些管事,他們也敬畏她。
各人皆有自已的脾氣、做事習(xí)慣,駱寧也摸熟了,什么事交給誰去辦最穩(wěn)妥,全部都在她心里。
她可以在上午抽出一個時辰做她自已的事,比如說耍鞭和騎馬。
這兩樣,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駱寧隨藺昭去了。
她們先去校場騎馬。
最后一圈,兩個人慢慢跑,讓馬兒歇息片刻,藺昭和駱寧閑聊了起來。
“等以后有了小世子、小郡主,也可以給我教?!碧A昭說。
駱寧:“……藺姐姐,你這話沒頭沒尾的?!?
“上次法華寺的事,您回來說,您身邊沒有更合適的位置給我……”
駱寧問:“你擔(dān)心我趕走你?”
“王爺看不得我們吃閑飯。我便想,將來哪怕小世子不需要,小郡主總得練練騎馬、耍鞭?!碧A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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