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嗆出鮮血,她不動了。
“處理掉。”蕭懷灃道。
這個晚上,他歇在了臨華院,沒進內院。
王府內外院涇渭分明。若王爺不授意,內宅根本不知曉他的行蹤,故而駱寧也不知他已經(jīng)回京。
翌日,蕭懷灃照常早早起床,去上朝了。
他這次視察蟲害,有公務回稟。
說完正事,他就把證詞扔到清暉侯世子、也就是裴妤的爹面前。
“裴家想要給本王下毒,謀殺親王,該當何罪?”蕭懷灃當庭發(fā)難。
他雖然囂張,對裴家還是有點忌諱,畢竟裴氏手里的麓山書院,足以令天下人敬重。
雍王有長槍,裴氏有筆刀。
以筆為刀,殺人不見血。他心懷大志,勢要做出千古業(yè)績,也怕將來史書胡編亂造,給他抹黑。
要不是裴妤觸及他逆鱗,他不會在朝堂上公然朝裴氏發(fā)難。
“陛下,這是誤會!內宅紛爭,只是王爺馭內不嚴、恩寵偏頗,女子嫉妒而起?!鼻鍟熀钍雷咏妻q。
“這些證詞,你一概不認?”蕭懷灃問。
他一樣樣念給皇帝聽。
裴妤得她祖父歡心,還真知曉裴家兩件事,故而朝臣們心有計較。
早朝上大鬧一場,皇帝叫清暉侯世子自動請辭,要給他罷官。
清暉侯世子也硬氣,一怒之下自已脫了官服。
他官服剛一脫,雍王就一腳將他踹得老遠——非朝廷命官,親王可隨意打殺。
大殿內再次嘩然。
皇帝氣得臉色鐵青。
他呼吸不暢,大怒:“懷灃,你放肆!”
“他自已脫的官服,陛下。這是藐視圣上與朝廷,臣弟替您教訓他?!笔拺褳栒f。
一時無比混亂。
王堂堯站在朝臣中間,看著這一場鬧劇。
都說雍王文武兼修,并非魯莽之輩,可他今日種種行,怎么不像是要收拾裴氏,反而只是為了羞辱裴家?
是出口氣?
裴妤給雍王妃下毒,全京城皆知。
王珺回了趟家,給建寧侯府說明白了原委,王堂堯很清楚內幕。
那么,雍王如今這一出,是借口替王妃出氣,來宣泄對皇帝的不滿嗎?
“著實愚蠢。”
換做王堂堯,只把證據(jù)甩出來,不會打人,埋下禍根他日再收拾裴氏。
成大事者,豈能無韌性?
皇帝管不了這些,直接起身走了;崔家兩位舅舅,攔住了蕭懷灃,叫他不許再鬧騰。
尚未走出大殿,壽成宮的魏公公來了。
太后得到了消息,叫蕭懷灃去趟壽成宮。
“……那位裴氏呢?”她問蕭懷灃。
“在府里?!?
“若是你皇兄問……”
“鐵證如山?;市指覇?,我便要再當朝詢問他,要個說法。裴氏本意要毒害我。”蕭懷灃說。
他給裴妤蓋這么大的帽子。
太后也沒想到,他一回來就把此事鬧得如此不可開交,火上澆油。
“懷灃,你……”太后想要勸。
蕭懷灃眉目冷:“母后想要我敬重皇兄,就該在皇兄出昏招的時候,勸誡他。我忍了一回,也該輪到他忍?!?
說罷,他站起身走了。
太后心口發(fā)悶,呆呆坐著,半晌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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