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忍不住說道:“根伯,你別說這些了,誰不知道那長樂店的來歷?還是快快說那行尸案是怎么回事?!逼渌倌暌哺叽倨饋?。
看到他們這副著急的模樣,根伯微微一笑,故意又緩了緩,吊足了諸人的胃口,這才接著說道:“話說那長樂店有個蔡姓老翁,和兒子一起臨路設一客店,專供行腳商人投宿。那天有三個常來的行商和一個趕路的窮書生來投店,但客宿已滿……”
當夜在四人的懇求下,蔡老翁沉吟思得一所,便帶人來到另一處小屋。
只見屋內(nèi)那昏暗油燈之后,一頂帳子罩住了床板,床板上以黑布覆蓋一人,正是蔡老翁剛去世的兒媳,此刻停尸室中,兒子則采購棺木未歸。
再往屋內(nèi)走幾步,里間則有一張連榻。四人奔波頗困,不計較屋里還有死人,躺上通鋪,便鼻息漸粗,沉沉睡去。
其中一名宋姓的書生朦朧間沒有睡熟,忽聞靈床上嚓嚓作響,睜眼一看,便見那油燈之下,靈床上的黑布被緩緩掀開,一只青紫手掌伸了出來。
眼見女尸揭開黑布,下床走向了通鋪,其臉上還蓋著一層白紗,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瞧見脖子下方根根白毛顫動,似乎還在向外生長。
那女尸來到通鋪旁,俯下身來對行商吹一口氣,接著張嘴便咬在脖子上大口大口吸起血來,被吹了氣的男子好似徹底昏死過去,任由自己一身血肉被緩緩吸噬。
宋某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懼,用力踢了踢身旁之人,卻看見他們紋絲不動。
眼看著女尸又對準第二人吹了一口氣,宋某再也忍受不住,慘叫一聲,便跳下床去,赤足而出,朝著屋外跑開。
這宋某邊跑邊喊,村里卻無有人現(xiàn),他唯恐女尸追上,便朝縣里極力跑去,至城郊道觀之外,急敲觀門。
觀里一名道長打開門來,問其何事,宋某將事情說了一遍,道長便讓他帶路前往。
再次回到屋中,卻看到那女尸正俯身對著第三名行商的脖子一陣啃咬。
而報信的宋某正躺在一旁沉沉睡著。
看到躺在通鋪上的自己,宋某一呆,道長當即拍下一掌喝到:“還不速速歸去?!?
一陣天旋地轉,宋某再次醒來時,已回到了床上,抬眼看去,那女尸已被道長一劍斬下頭顱,倒在了他的身旁。
聽著根伯說完了故事,一名少年奇道:“那宋書生怎么變成了兩個人?”
一旁的另一名少年說道:“我看這宋書生是被嚇丟了魂了?;陜弘x體,方才跑去觀里找了道長?!?
“根伯,你知不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幾名少年討論著的時候,一名身穿麻衣,腳踏草鞋的光頭外鄉(xiāng)人不知道何時也來到了榕樹下。
他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笑意盈盈地看向根伯,似乎也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根伯從容道:“魂魄一旦離體便是死定了,哪有機會去尋道觀幫忙?這書生乃是平日里便一心向道,日夜向玄元道尊祈福。這才有道尊顯靈,能讓他當夜托夢于道觀之中,向觀里的道長求援?!?
聽著根伯說的話,眾人這才了然,紛紛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有人感嘆書生運氣好的,也有人感嘆玄元道尊果然靈驗,道長們神通廣大的。
一旁一直靜靜聽著的外鄉(xiāng)漢子突然笑了笑說道:“老丈你這故事可是說錯了?!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