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住到恩人的別院,他遵循母命沒有去恩人家道謝,已經(jīng)是非常的沒有禮節(jié),若是恩人在此,他當(dāng)做沒有看見,那更是枉讀圣賢書了。
此刻,他站在花廳外面,想著進(jìn)去后如何道謝,才能表達(dá)這些年的感激之情。
稍頃,有下人請他進(jìn)去。
他整理一下道袍,抬腳進(jìn)了花廳,花廳正中間八仙桌旁邊,左右各坐了恩人夫妻。
左側(cè)的恩人看上去三四十歲,穿著灰藍(lán)色的杭綢直裰,看上去儒雅又穩(wěn)重,符合他對恩人的想象。
右側(cè)的恩人夫人......
季墨陽整個人如遭雷擊,仿佛被抽了魂一樣,一動不動。
怎么會是她,那個和他一晌貪歡的女子?
她竟然是恩人的夫人?
他睡了恩人的夫人?
枉他自詡正人君子,熟讀圣賢書籍,人品被人交口稱贊,到頭來竟然直接把恩人的夫人給睡了。
他還是人嗎?
他簡直是個畜生!
看到季墨陽三魂去了六魄的樣子,宋絮晚假裝尷尬,低頭喝茶。
她心里忍不住的興奮,季墨陽不是要忘掉她,從此好好讀書嗎?她倒要看看今日之后,季墨陽還能不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安心的好好讀書。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秋闈,大考之前心情起伏如此之大,他季墨陽就是天縱奇才,也該馬失前蹄了。
更何況,她還要經(jīng)常往這邊來,引的季墨陽犯下更大的錯誤,直接被學(xué)政取消考試資格都有可能。
閔絨雪見兒子木訥不知禮數(shù),臉上就有些掛不住,走到季墨陽身邊,小聲道:“你讀書讀傻了嗎,連話都不會說?!?
上座的周明海早就聽說季墨陽的才名,如此一看,覺得季墨陽可能是個醉心詩書,不懂人情的書呆子。
他不愿意閔絨雪丟臉,忙起身道:“我們來了許久也該回去了,令郎讀了一天書,也該好好休息了。”
說完,他首先站了起來,閔絨雪忙轉(zhuǎn)身去送。
季墨陽始終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在橙紅色紗裙從他身邊滑走時,他更是渾身緊繃,雙手死死握住拳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伸手拉住那逐漸消失的紗裙。
等閔絨雪把周明海夫妻送走,回到花廳看到季墨陽姿勢變都沒變,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便是我教你的規(guī)矩嗎?見到恩人不知道行禮,恩人離開不知道相送,如今是連一句話都不會說了嗎?”
季墨陽還是站著一動不動。
閔絨雪更氣了,怒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你如此行事對的起我多年辛勤養(yǎng)育嗎?你知不知道我們從祖籍出來,能來到京城科考,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