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悶哼一聲。
商蕪連忙爬起來,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看到陸讓那條受傷的胳膊掙開了紗布,手背被石頭撞出淤青,腫了一塊。
她心中一緊,立刻捧著陸讓的手:“我看看,沒事吧?沒傷到骨頭吧?”
陸讓坐起來,看著商蕪擔憂的樣子,神情微妙。
“我好像摔到腿了?!?
“啊?”商蕪嚇了一跳。
陸讓抿唇:“別管我,你去探路,探好了回來接我,我在這里等著你?!?
商蕪不放心:“可是你受傷了,我還是先送你去醫(yī)院……”
“去探路,我不想白受傷?!标懽屨Z氣沉穩(wěn),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商蕪沒辦法,心生愧疚,站起來握緊手機:“那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等著啊!”
她快步跑向樹林深處。
手電筒光在林間晃著。
最外圍,他們剛開車來的地方,隱隱有燈光閃過,幾個人往這邊靠攏。
陸讓瞥一眼有動靜的方向,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是我,不用過來排查了?!?
幾人立刻停下腳步,往反方向走。
陸讓撐著石頭站起來。
大衣掉在地上,沾染積雪。
他垂眸望著手背上的淤青,若有所思。
人生中第一次,他因護著一個女人受傷。
……
十分鐘后,商蕪氣喘吁吁地回來,跑得一頭汗。
“找,找到路線了,我們快走,別被發(fā)現了!”
她扶著陸讓,輕輕托著他受傷的胳膊,卻被陸讓的腕骨冰了一下。
商蕪隨即意識到,陸讓胳膊受傷綁著繃帶,本來就血液循環(huán)不暢,大冷天在外面凍這么久,不凍僵才怪。
她抿了抿唇,把陸讓帶回車里。
車離皖湖遠了一段距離后,商蕪靠邊停車,拿出座椅底下的小型醫(yī)藥箱,把兩瓶藥水也找出來。
陸讓看著,沒有說話。
商蕪拉過他的手,用指尖揉了揉他手背的淤青:“這里疼不疼?”
陸讓怔了怔,搖頭。
“我?guī)湍闵宵c藥,你的腿沒事吧?胳膊疼不疼?”商蕪邊說邊倒出藥水。
撲面而來紅花油的刺鼻味道。
陸讓蹙眉偏過頭。
商蕪解釋:“這藥水味道難聞,但很好用,估計明天淤血就沒了。”
她抬眼看看陸讓:“對不起,你今天晚上被我拖累了?!?
說完,商蕪低下頭,邊給陸讓揉手,邊低下頭吹吹淤青的位置。
陸讓定定看著她,眸光愈發(fā)幽深,一抹異樣在眸底轉瞬即逝。
商蕪把他的手放回去:“好了。”
陸讓受不了這個味道,就要開窗。
商蕪又把他的手拉下來:“不許,你手凍僵了,胳膊冰涼冰涼的,先暖和一下?!?
陸讓也就不動了。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商蕪卻心情大好地長舒一口氣,開車回去。
找到通往季雨別墅的路線,就可以更好的以待來日了。
估計周詞怎么也想不到,他把人藏在皖湖玉家的地盤,也不是萬無一失的。
商蕪把陸讓送回醫(yī)院,囑咐醫(yī)生幫他檢查一下腿有沒有傷到,就走了。
回到家后,她剛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商蕪確認好幾遍,才接通電話。
“周夫人?”
“你過來一趟,現在就來。”周母語氣帶著一抹命令,說完直接掛斷。
商蕪蹙眉,給周詞去了電話。
電話沒人接。
她猶豫兩秒,還是連夜去了周家。
管家正在門口等,看到商蕪來了,笑著迎上去。
“商小姐來了,夫人在里面等著你呢?!?
商蕪瞥他一眼:“她有什么事找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夫人沒說,不過她偏頭疼,現在正不好受,你快進去看看吧。”
管家笑著,眼珠子賊溜溜地轉。
商蕪瞇了瞇眸子。
上次她在周家鬧得人仰馬翻,自那之后周母從來沒聯系過她。
現在頭痛了把她叫過來,是想干嘛?
商蕪一進客廳,就看到周母正揉著額頭,靠在沙發(fā)上,面前放著難聞的湯藥。
管家道:“商小姐來了?!?
周母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商蕪便皺眉。
“你過來坐吧?!?
商蕪聽著她不待見的語氣,站在原地沒動。
“我還要回去忙工作,就不坐了,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周母臉色一沉,將手邊的文件袋摔在桌上。
“那你就解釋解釋,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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