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商蕪幾乎要以為周詞就在附近,撞見她和陸讓在接吻。
她看了眼窗外,平靜道:“在家,怎么了?”
周詞深吸口氣:“你來醫(yī)院,立刻馬上?!?
電話嘟地一聲斷了。
商蕪指尖收攏,握緊手機,緩緩呼出一口氣。
陸讓垂眸盯著她。
商蕪微微后仰,挑眉與他對視:“陸律師,吻別人的未婚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陸讓伸手,拇指擦過她唇瓣的水光:“無所謂?!?
他握住商蕪的冰涼指尖,理性之下,是無盡的占有欲。
“這個月底,我替你把商家案查清楚,你盡快解決他?!?
商蕪勾唇:“然后呢?”
陸讓喉嚨滾動,一字一頓道:“然后,考慮考慮我。”
……
醫(yī)院。
商蕪匆匆趕到時,在電梯里補了口紅,想到車內(nèi)發(fā)生的事,一直燙著的臉頰更熱。
她呼出口氣,鎮(zhèn)定下來走出電梯,剛來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砜奁暋?
“沒了,阿詞,我們的孩子沒了……”
商蕪蹙眉,迅速恢復(fù)理智,從容不迫地走進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
病床上的沈眠抬起頭來,一身病號服,頭發(fā)亂糟糟的,臉色蒼白,哭得梨花帶淚。
周詞陰沉著臉,扭頭看到商蕪出現(xiàn),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沈眠的孩子沒了?!?
他盯著她說出這話。
商蕪驚訝,“怎么會這樣?什么原因?qū)е碌???
“難道你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嗎?”周詞瞇起眼睛,語氣里滿是隱忍的怒火。
商蕪微微一頓:“我怎么會清楚?聽你這意思,她孩子沒了和我有關(guān)?”
沈眠抬起頭來,眼圈紅腫:“商小姐,這件事你當(dāng)然清楚!在餐廳的洗手間里,你跟過來遞給我一塊手帕,我用手帕擦完臉和手就開始不舒服,醫(yī)生說,這手帕被藥水浸泡過!要是體虛的人用了,可能會流產(chǎn)!”
商蕪聽得腦仁疼:“你當(dāng)這是宮斗劇嗎?省省吧?!?
周詞將手中的手帕扔給她。
“手帕就在這里,醫(yī)生檢測出來紅花和甘遂等東西,你還不承認(rèn)!”
手帕摔在商蕪身上。
她接住,聞到一股濃烈的藥水味,驟然抬眸,冰涼的目光直逼沈眠。
她是真沒想到,沈眠會把孩子弄沒。
看來劉子業(yè)出現(xiàn),真是把沈眠嚇破了膽,害怕孩子的事捂不住,干脆自己將孩子流了,還順勢怪在她身上。
沈眠抽泣著,迎著商蕪冰冷刺骨的眼神,仗著周詞看不到,在他身后不動聲色地挑釁冷笑。
“商蕪,我自知和阿詞的事見不得光,也對不起你,可孩子是無辜的,你就算生我的氣,就沖我來好了,為什么殺了我的孩子!”
話音剛落,周母沖進病房,看到幾人的臉色,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她后退一步,又沖過去,揪住商蕪的衣袖質(zhì)問:“為什么!我們把股份都給你了,就只是想保住這個孩子!你為什么這么狠心惡毒!把我的孫子還給我!還給我!”
商蕪被周母扯得幾乎站不穩(wěn),衣袖也變了形。
她忍無可忍,甩開周母的手,抬眸道:“事情做都做了,孩子也沒了,現(xiàn)在質(zhì)問我有什么用?”
話落,病房里寂靜無聲。
幾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商蕪。
沈眠也沒有想到,商蕪竟然認(rèn)了。
她明明沒做什么,怎么就認(rèn)了?
沈眠驚疑不定,哭出聲:“你們聽到了吧?她自己都承認(rèn)了!”
周詞緊緊捏著拳頭,胸膛劇烈起伏,憤怒到呼吸急促:“為什么!我把什么都讓給你了,我也答應(yīng)你和沈眠斷掉,我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為什么把她的孩子害死!”
“因為我討厭幫別人撫養(yǎng)孩子,因為我看不慣沈眠,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做錯了,你對不起我,失去一切都是你活該?!?
商蕪始終風(fēng)輕云淡地看著他:“你現(xiàn)在可以做個選擇了,是和我取消婚禮,還是當(dāng)做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周詞猛地怔住。
沈眠也停止了哭泣。
她呆呆望著商蕪,終于明白她為什么像抽風(fēng)一樣,上趕著承認(rèn),做這個惡人。
周詞離不開商蕪。
哪怕她害了他的孩子。
哪怕她用這個孩子做局,商蕪也可以囂張到直接承認(rèn),也不被周詞動一根手指頭。
周詞還得低頭,還得妥協(xié),還得憋屈地忍著憤怒娶她。
除非他不要公司不要股份,不要這個能為他帶來利益的未婚妻,甘愿一無所有。
“選啊。”
商蕪笑彎眼眸,踩著高跟鞋碾過潔白的地板,扯住周詞的衣領(lǐng),迫他低頭。
“你看,我就是這么壞,可你還是不敢跟我取消婚禮,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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