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正冷臉嘲諷:“你個小律師有資格插嘴嗎?一邊去,人家商總都自愿喝酒了,你攔什么!”
商蕪轉(zhuǎn)過身看向陸讓,目光鄭重。
“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陸讓。”
陸讓抿緊唇,緩緩松開她。
商蕪端起酒盅,心一橫,直接灌下去。
她在珠寶部只專心于兩件事,第一營銷季雨名氣,第二專心于她設計,根本就沒有參加過酒局。
這些酒喝下去,不知道會難受成什么樣。
但商蕪別無選擇。
為了能夠重查當年商家案,還公司一個清白,她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白酒入喉,商蕪眼角泛紅。
還沒喝兩口,她手中的酒盅被奪走,肩上搭了一只手。
陸讓攬過她:“王先生有所不知,商總酒精過敏,喝不了太多的酒,會有生命危險,剩下的酒我來代勞?!?
“你代勞?”
王其正冷笑。
“你喝跟商總自己本人喝能一樣嗎?”
他心里有氣,不愿意這么輕易幫商蕪,卻因為商蕪能夠解決他女兒上學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只能答應。
王其正便也只能從這上面給商蕪點顏色瞧瞧了,沒想到這半路又殺出來一個人,打斷他的興致。
商蕪去拽陸讓的衣袖。
“陸讓,剛才我是怎么跟你說的?”
陸讓充耳不聞,望著王其正,將旁邊一瓶沒開封的酒又拎過來,放在酒盅旁邊。
“我再加一瓶?!?
商蕪錯愕,壓低聲音道:“你別鬧了,別壞我的事?!?
王奇正忽然笑出聲:“行啊,我這么多年還從來都沒有見過能面不改色喝下三斤白酒的,你給我喝,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夠喝得完!”
陸讓擰開那瓶酒,仰頭就灌。
商蕪愣了,看著他。
陸讓喉結滾動,沒來得及被他喝下去的白酒蜿蜒而下,劃過鋒利下頜。
商蕪突然聽到胸腔里急速加快的心跳聲。
她屏住呼吸,默默看著陸讓不要命似的灌酒,心口顫了顫。
一瓶白酒灌下,陸讓原本銳利的眸光已經(jīng)蒙上一層醉意。
他去抓酒盅,商蕪下意識想要去幫他分擔。
王其正看出她的想法,冷笑:“別幫來幫去的,你們這是干什么?能有點誠意嗎?想讓我?guī)兔Γ苍撃贸鳇c態(tài)度讓我看看吧!”
商蕪指尖一僵,陸讓就將那酒中奪了去。
“我繼續(xù)喝?!?
他一口氣灌完,酒盅朝下,一滴不剩,朝王其正晃了晃。
“可以了嗎?”
王其正神情微妙,還從來都沒見過幫老板辦事這么不要命的。
他點點頭:“行,你牛,這個我忙我?guī)土?,人員名單在你們幫我女兒轉(zhuǎn)學之后,我自然會給你們?!?
說完,王其正拿起外套快步離開。
商蕪徹底松了口氣,肩膀上卻一重。
陸讓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額頭抵著她的肩頭,手指揪著她的衣角,“洗手間?!?
商蕪連忙扶著他,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我?guī)闳??!?
她扶著陸讓去了洗手間,在門口焦急等待,什么聲音都沒聽見。
過了會兒,陸讓出來,眼眶被酒氣浸染,紅得厲害。
他直勾勾盯著商蕪,眼神有些不正常。
商蕪心口發(fā)緊,連忙迎上去:“怎么樣?你現(xiàn)在還難受嗎?”
陸讓將她拽到近前,聲音沙?。骸耙院蠓N事情我來做?!?
商蕪沒聽清:“什么?”
陸讓靠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道:“誰都不能灌你酒?!?
說完,他整個人重重靠在商蕪身上。
要不是后面有墻擋著,商蕪就被他撲倒了。
她艱難在口袋里摸了一圈,沒摸到手機,只好摸陸讓的口袋,將手機拿出來。
“陸讓你手機密碼是多少?我給你家里人,或者你朋友打個電話?!?
話音剛落,嚴岳就打了過來。
看到這熟悉的名字,商蕪松了口氣,接通。
“你快過來一趟,陸讓喝醉了?!?
嚴岳大吃一驚:“喝醉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他不能喝酒的!”
商蕪愣了,問:“為什么?”
“他酒精過敏,喝了之后會渾身起疹子,我馬上到馬上到!把地址給我!”嚴岳說得急切。
商蕪更是錯愕。
電話掛斷了,她保持著剛才接聽電話的姿勢。
陸讓還在她身上,商蕪用力抱著他的腰才能勉強撐住,整張臉都被迫埋在他懷里。
陸讓的懷抱溫暖,帶著淡淡的冷香氣息。
她想到陸讓幫她拒絕王其正,說她對酒過敏,會有生命危險。
原來這不僅僅是個借口。
是會酒精過敏,是會有生命危險。
只不過這個人是陸讓自己。
商蕪眸光微顫,心尖仿佛被貓輕輕地撓了一下,有種說不清道不名的感覺。
“陸讓,你撐住,千萬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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