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靠暴力把人留下,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相反,還會引起更多的后續(xù)麻煩。
葉家怕是要毀了。
而葉家,并不只是老人一個人的家,還有葉氏、一大群不相關(guān)人也將會被圈進來,不得安生。
最臭的一步棋。
江以寧以為,之前那串對話,只是口頭威脅成份居多。
畢竟,她也只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年輕人。
葉老太太撐著拐杖,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朝江以寧的方向,走近了兩步。
聽到小姑娘的話,她輕嘆了聲:
“剛才就跟你說過,想得到,就得給出些犧牲,這是難免,以寧,你值得?!?
先給予回應(yīng)的,卻是女孩身邊的高大男人。
他像聽到什么有趣的話,笑了出聲。
“些?”
葉老太太臉色沉沉,眼睛盯著江以寧,還是再次選擇不理會他。
男人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發(fā)出疑問:
“到底是葉老夫人跟一直以來的對手達成了共識,拿到不少底氣,還是,我以前的所作所為不夠過分,才給了老夫人您錯覺,覺得只需要犧牲‘些’利益,就能把我吞下?”
話音落下的瞬間,葉老太太臉色微變,目光猛地轉(zhuǎn)向暮沉。
“你說什么?!”
這次輪到男人不理會她。
他作出一副自我檢討的思考模樣。
“大概還是因為我不夠過分吧?退讓總是容易滋生欺凌?!?
像終于思考出最終答案一般,他抬頭向葉老太太征詢:
“是這樣吧?葉老太太之所以會覺得我好欺負,是之前幾次交鋒,我在緊要關(guān)頭選擇了退讓,才讓您覺得我柔弱可欺?!?
江以寧本來還一邊警惕那些堵路的人,一邊心不在焉地聽他說話。
結(jié)果,最后那四個字從他嘴里蹦出來時,她沒忍住,側(cè)過臉去看他,企圖從他那清雋的容顏上,找到講笑話的痕跡。
他說誰柔弱可欺?
當然,在這種場合上,重點絕對不是這四個字。
江以寧默了一瞬,才問:
“你受葉家欺負了?”
暮沉否認。
“那倒沒有?!?
對上女孩懷疑的目光,暮沉為了臉面,不得不交待。
“真沒有,是我這兩年,不痛不癢地找過葉家?guī)状温闊?,小打小鬧,誰也沒有真?zhèn)?。?
江以寧幾乎是瞬間,就聽懂他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找葉家麻煩,是為了給她出氣。
卻顧忌著她和葉家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才沒有真的傷著誰。
她身上那層血緣,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他害怕做得太過,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才有了他剛才那個“確認”。
江以寧沉默了兩秒,才低罵了他一聲。
“傻瓜!你不確定,就不會來問我嗎?”
暮沉笑了。
“是,我之前傻愣了,以后我想鬧事,都會第一時間問你的意見?!?
一句沒提,他沒有問,是因為他看出來她的躲避心理,知道她不想跟葉家正面對上。
兩個年輕人就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況似的,看不見四周的一群人,我行我素,笑笑說說,好不輕松。
葉老太太臉色不好,混濁的雙目緊盯著二人,手底下不著痕跡地打了手勢。
在江以寧和暮沉的視線死角,一個人微微點頭,無聲無息地退出了人群,閃身消失不見。
老人冷笑:
“呵,看來,真的是我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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