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喝東西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么顯得很尷尬。”蘇曉檣說,“以前和那些朋友聊起她們約會的細(xì)節(jié),最經(jīng)常提起的踩雷就是這種了。”
“為什么會覺得尷尬?”林年看向窗外淅瀝瀝的花園,“我以為約會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而不是在一起做什么,就算什么都不做,坐在一起喝一下午的東西不也挺好?”
蘇曉檣一滯呼吸都為之抖了一下,呼吸都不穩(wěn)定了起來,她知道林年只是單純地談?wù)撟约旱囊娊?,并沒有太多暗喻的意思...但她還是忍不住悸動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對坐的這個男孩對情感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白癡,而是單純的他的觀念跟太多人相悖了,或者說太高了,很少有人理解他的理念罷了。
兩杯喝的被侍者端了上來,只有他們的緣故這間咖啡店幾乎只在圍繞著他們運(yùn)轉(zhuǎn),就連鋼琴也從抒情變成了更抒情。
這大概是蘇曉檣喝過的最奇特,也是最高興的一次咖啡,如果是往常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她家早已經(jīng)開始談天論地了,可他們兩人坐了很久,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在喝東西,看著窗外的雨水里的花園,偶爾借著窗戶的折射看一眼對方,又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自己...她就笑一下,也不必說什么,對方也不會說什么。
這種過程持續(xù)了很久,雖然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久,只是一杯咖啡的時間,兩人都喝完了,全身都暖洋洋的,重新對視在一起的時候原本的緊張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大概這算是自己掌控了和對面男孩相處的第一步?
蘇曉檣不知道,但她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領(lǐng)先曾經(jīng)跟她在一個起跑線上的女孩們太多了,起碼沒有誰有此殊榮和這個‘與世隔絕’的男孩好好地喝完一杯東西,聽他說了那么多從來不與人分享的話。
“現(xiàn)在說正事吧。”林年說,“我麻煩你查的那些東西有收獲嗎?”
“哦哦。”蘇曉檣如夢初醒,男孩身邊長出的一串串薔薇、玫瑰也隨著她的醒來消失不見了...她終于從少女漫的視角中回到了現(xiàn)實(shí),難怪少女漫畫里總喜歡在男孩身邊畫那么多花花草草,不是男孩隨身帶著一大把花肥,而是在女孩們的眼里無論怎么去看自己喜歡的男孩,他們身邊真的總會開出花來。
但一旦回歸正事,小天女就發(fā)現(xiàn)林年身上氣質(zhì)和情緒變了,從最開始的溫和和平靜變?yōu)榱祟愃平饘僖粯臃褐涔獾蔫F硬,坐在咖啡桌前的身板挺直,眼眸里升起的理性和冷靜將一切旖旎之色都消除了。
小天女一邊拿一旁的文件也一邊打定主意...以后真把這個男孩騙到床上了,一定不讓他去做任何工作,雖然辦正事的認(rèn)真男人很帥,但林年這款的就算你興致盎然的纏上去,大概也會被反手一個鎖喉摁在地上讓你等他工作完了再去找他...頓時滿腔興致全無。
“楚天驕,這個名字我讓人去查了...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吧?”小天女拿了一個藍(lán)色的文件夾放在了桌上推給了林年。
“如果我拜托你查鹿天銘這個人,那么得到情報的速度是不是會慢很多?”
“大概午餐就得推遲到晚上了?!碧K曉檣遲疑了一下,“鹿天銘指的是我們本地那個做外貿(mào)的企業(yè)家吧?我們家好像還跟他們有過合作,想調(diào)查他牽扯的東西太多了,一時間可能梳理不完全?!?
“也就是說后者的情報量是前者的數(shù)十倍乃至百倍所以才會這么難調(diào)查,然而楚天驕的情報少到了一個限度才會在幾個小時之內(nèi)調(diào)查完畢梳理成文檔?!绷帜杲舆^了藍(lán)色的文件夾說。
蘇曉檣也怔了一下,因?yàn)榱帜暾f的好像是這個道理,但細(xì)細(xì)想來又好像說了一句廢話,畢竟憑什么一個寂寂無名人的履歷可以跟一個大企業(yè)家的一切相比?可能后者的情婦名單摞在一起都會比無名小卒的一生高上一寸。
“你看過這些檔案嗎?”林年接過了文件夾,打開后看見的第一份文件就是一份應(yīng)聘書,在姓名的地方清晰地寫著楚天驕的名字,一旁是一個梳著光可鑒人的大背頭中年男人的一寸照片。
“好奇看過了一些,可沒什么好矚目的。”蘇曉檣如實(shí)說。
“的確...沒什么矚目的?!绷帜觊喿x起了楚天驕的資料輕聲說,“...但也就是因?yàn)檫@份平凡,才在我這里顯得他格外矚目?!?
一個‘s’級,在這座濱海城市給人開了數(shù)十年的車,成為了一個平白無奇的司機(jī)?
就數(shù)年后的又一個‘s’級翻開他的一生來看,這簡直太令人矚目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