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粗鴮γ嬉轮皿w的時凜,只想到“衣冠禽獸”四個字。
他怎么能在當(dāng)年那么徹底地傷害了她,又在六年后裝作若無其事、云淡風(fēng)輕地跟她說出“回到我身邊”這樣的話的?!
南希呼吸愈發(fā)急促,她的頭又脹又痛,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有點看不清了。
周安安小手撫摸南希的額頭:“媽媽,你頭好燙,媽媽你發(fā)燒了嗎?”
“媽媽沒發(fā)燒,只是有點難受?!蹦舷=吡ο胍3智逍眩墒谴竽X越來越暈暈沉沉。
她抱著女兒想要盡快離開,可一抬腳,她雙腿就是一軟,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摔去。
安安!
南希心里驚喊,不能摔了女兒。
“小?!庇喙饫飼r凜朝她伸出了手。
南希避無可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最終身體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熟悉而又清新的草木藥香沁入鼻尖,她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她懷里的女兒也被接了過去。
“南希,是哪里不舒服?”
南希睜開了眼,撞入周津帆擔(dān)心的眸光里,他的眼睛倒映出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爸爸,媽媽發(fā)燒了。”周安安急忙補充了一句。
下一秒南希額頭落下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掌,停頓幾瞬后,周津帆松了口氣:“媽媽沒有發(fā)燒。”
南希這幾年一直在慢慢調(diào)理身體,有個頭疼腦熱周津帆都要擔(dān)心一下,見妻子沒事,他終于放心了。
“我頭痛?!蹦舷]有隱瞞,說話的語氣帶些委屈。
原本今天周津帆是要跟她一起來辦女兒入學(xué),結(jié)果醫(yī)院里臨時有臺重要手術(shù),是南希一再保證自己有事會給他打電話,他最后才去的。
南希額頭突然被一個軟軟的物體碰了一下。
周津帆親了她,帶著心疼:“南希,我下次不會了?!?
不會丟下她們母女倆。
南希一下就聽懂了。
這個男人輕易不承諾,可他一旦給出了,就一定會遵守。
就像他們剛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那會,她還沒準(zhǔn)備好,他說愿意等,就這樣一直等了她一年多,兩人才真正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
其實她是對自己的身體沒信心,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尤其是脫了衣服后身體最直接最親密的接觸。她每次看到那些傷疤,就連自己都會不自在,她擔(dān)心周津帆也會忍受不了。
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想到男人今早賴在她身上做的事,她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栗,小臉一陣發(fā)燙,趕緊胡亂點了點頭。
“小希,不給我介紹一下嗎?”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間的曖昧。
時凜!
這兩個字冒出來時,南希心頭一陣慌,她還沒做好讓周津帆跟時凜這么快見面的準(zhǔn)備。
即使她過去的故事,她遭受了什么樣的背叛,周津帆都從她這知道了,可是……
“時總,幸會?!敝芙蚍阎鲃由斐隽耸?。
時凜沒動,目光淡淡落在這雙手上。
男人肌膚偏深色,雙手十指修長有力,指甲剪的很平整光滑,弧度很好看。
時凜有些恍神。
“阿凜,你指甲太長都戳到我了,你能不能剪一剪啊?!?
“阿凜,我?guī)湍慵糁讣装?,我剪的一點都不痛,你要相信我?!?
他的手也是小希幫他剪的嗎?
這個念頭讓時凜心里更難受了。
時凜回過神。
周津帆已經(jīng)收回了手,臉上神色自若,絲毫沒有在意時凜的故意忽視。
“你認(rèn)識我?”時凜收斂好情緒。
“南希跟我提過?!敝芙蚍f完又補充道:“我是南希的老公,周津帆。”
南希老公。
只是這四個字,就足以讓時凜將周津帆這個人打入黑名單。
這個男人好大膽,搶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