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周安安家屬?”
周津帆上前:“我是她爸爸?!?
“病人周安安腹部軟組織損傷,需要住院觀察一周?!?
“南希怎么樣?”周津帆還沒來得及問出來,時凜先一步問了。
“你是病人的……”
時凜臉色微變,有兩個字都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我是南希老公,她醒了嗎?”周津帆問。
“病人南希腹部受傷過重,腹腔臟器脾臟中度受損,目前還沒醒來,而且……”醫(yī)生猶豫了一下,“病人之前因受過很嚴重的燙傷,身體多項器官本來就脆弱,先轉(zhuǎn)icu觀察一周,視情況再定?!?
嚴重的燙傷?
時凜突然想起來上次看到南希手臂上的傷疤。
原來那是燙傷留下來的。
周津帆,真是個混蛋。
他既然娶了南希,為什么沒有保護好她!
醫(yī)生走了后,兩個擔(dān)架床被推出來。
南希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得難看。
周安安已經(jīng)醒了,看到周津帆眼神亮了起來。
“爸爸?!?
“爸爸在,安安不怕?!敝芙蚍奶鄣匚兆∨畠罕鶝龅男∈?,轉(zhuǎn)臉看到南希時,眼里的痛楚都要溢出來。
南希被轉(zhuǎn)進重癥病房,周津帆考慮女兒的情況,給女兒安排了一個單間病房。
折騰了一天,小安安擔(dān)驚受怕,又累又困,握著周津帆的手直接睡著了。
等女兒熟睡后,周津帆將手從女兒小手里輕輕抽出來。
他掩上門,走出了病房。
南希病房外,時凜已經(jīng)靜靜站了好一會兒了。
他當然想進去看看里面的女人,可他沒有任何立場,這里是醫(yī)院,他不能跟周津帆鬧得太難看。
就這么看著她,也挺好的。
他臉上一貫淡漠的神色終于崩裂開來,眼里諱莫如深,身側(cè)攥緊的拳頭泄露了他的心思。
時宇跟在時凜身后,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他能感覺到,爸爸一直在克制自己。
這些年,爸爸雖然嘴上沒有提過媽媽,可他一直保留著媽媽走之前房里的布置,也從未搬離那個舊小區(qū)。
甚至有好幾次,他還偷看到爸爸抱著媽媽的照片不斷地親著,嘴里喃喃著他聽不清的話,那情景莫名讓人感到悲傷。
所以,爸爸應(yīng)該是還深愛著媽媽的。
“時總,還沒走?”周津帆的出現(xiàn),打斷了父子兩的沉思。
時凜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情緒。
“這就走了?!闭f完,他轉(zhuǎn)過了身。
時宇有些著急,他還不想走,他想一直陪著媽媽,直到她醒來。
“爸爸,我想等媽媽……”
時凜眼神一動,他當然知道兒子想說什么。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活好當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時總覺得呢?”周津帆突然問。
時凜眼神變得銳利,他當然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音。
“我跟周先生不一樣,有些事,有些人,走進過我心里,她永遠都不會再走出去。”他回答。
“如果,這也是南希的意愿呢?”周津帆又問。
“她不會。”
丟下這句話,時凜推著時宇離開。
他臉上顯出怒意,眼里翻滾著黑云。
心里有一個很強烈的聲音告訴他:南希陪了他那么多年,他們最難最苦的時候都是一起走過的。
她不會這么狠心,說忘就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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