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寧景揉了揉額頭。如趙封所說,確實有七分癡兒的模樣。
只等班象吃完了肉,寧景才堆出笑容,好聲好氣地開口。
“對了班象,你可會煉器?”
“我父又不教,說我一錘就把劍鐵敲碎了。”
寧景心底失望。一個好的煉器師,終歸是太難尋了。若不能將鯨刺化為道器,他多少會有些不甘。
“要不然,我?guī)闳の腋肝倚??”班象昂起頭,臉色認真無比。
“他們在哪兒?”寧景心頭狂喜。卻不想班象的下一個動作,差點把他的道心干碎。
“便在海里呢。”班象抬手一指,重新歡喜起來,“我?guī)腿死瑪€夠了銀子,我便買一艘大船,出海去接他們回家。”
寧景閉了閉目,伸手揉了揉班象亂糟的頭發(fā)。他自小是個孤兒爛命,并沒有太多的共情。
但一個七分癡兒的赤子心性,終究讓他有些難受。
“莫去了,你父你母你兄,都已經(jīng)登天成仙了。等以后有機會,我?guī)愕蔷欧迳舷神?,再與他們團聚?!?
班象沒聽明白,卻又一下子相信,整個人手舞足蹈。
遠山里的爾虞我詐,甚至是陳襲春的走火入魔,這段時日里都讓寧景心乏無比。一個赤子心的七分癡兒,又有異士之像,還是煉器師的后人,說不得是最好的同行伙伴。
“班象,要不要跟著我?”
“你帶我去哪呢?”
“帶你去一個地方,能吃飽能長力氣。”
班象猶豫,不斷回頭看向海的深處。
“這樣如何,我與你比力氣,誰贏了聽誰的。”寧景笑道。
果然,班象一下子鼓起了眼睛,“你便和我扳手腕,你可以再喊十個人來。”
“不用?!?
將靈氣灌入右手,寧景臉色逐漸認真。
班象將指節(jié)掰得“咯咯”響,大笑著開口,“上月有個船主,想賺我做雇工,喊了十個幫工來,卻都輸給我了,嘿嘿,我還贏了三兩銀子。”
寧景點頭。兩人開始互握。
卻不曾想,只剛剛開始,寧景便目光驚愕。即便灌入了靈氣,一股莫名的巨大氣力,差點讓他敗下陣來。
他咬著牙,將源源不斷的靈氣灌入。
在對面,班象的臉也漲紅起來,手臂青筋條條暴起。
我踏馬……什么怪物,明明不是修士。
寧景喘著大氣,面前的恍惚一閃而過,層層透支之下,連太虛像都被干了出來。
不得已……他偷偷分出了另一只手,將一團靈氣凝成氣彈,朝著班象的腋下彈了過去。
“噗——”
班象一個打嗝,憋著的一口氣瞬間破功。
寧景趁著機會,迅速將班象的手腕壓了下來。
“啊,班象好兄弟,承讓承認?!睂幘疤痤澙醯氖郑诎嘞蟮陌l(fā)懵中,急忙大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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