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岐峰上,到處都是人影攢動。
“烏頭,照顧好蘇掌門!”
“不凡,騎一匹快馬,看看周宗主到了沒有?!?
“阿喜,阿喜!”
寧景不在,宋儀似是一夜成長,不再有當(dāng)初的村婦模樣。
“宋姑娘,你的腿真好了?”忙碌之中,有大王村的老嬤嬤剛好走來,止不住的歡喜。
“我還記得,你小時上山和一只野狐爭果,被那畜生給咬傷了腿?!?
顧不得應(yīng)答,宋儀只知點頭,又叮囑了村人幾句。
整個落坡縣,除了一些不愿走的村人百姓,余下的各個宗門,都已經(jīng)遷徙的差不多了。
先前時候……她以為寧景會回來的。
在耳邊的紛吵中,她趁著轉(zhuǎn)身的空擋,眺望去遠(yuǎn)方的方向。只短短幾息的時間,先是擔(dān)憂爬滿了額頭,而后悲傷從眼睛里溢出,最后化作了細(xì)淚被風(fēng)刮走。
她垂下手,摸了摸腰下的半個玉盒。玉盒里,有寧景送給她的傳音蟲。那時候小相公與她說,傳音蟲一生一侶,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也會飛去尋找摯愛,至死不渝。
……
烈日焚天,將整個鎮(zhèn)子燒成了火爐。
孤獨坐在一間屋子外,寧景拿出懷里的傳音蟲玉盒,久久沉默不動。
靠著踏云術(shù)從云鯨躍下,卻不曾想,他與落坡縣的位置,已經(jīng)隔了近萬里。昨日還夢了一場,自家的小娘子拖著瘸腿,拄著木棍入山來尋,卻被群獸圍住。
寧景揉了揉眼睛,急忙晃開思緒。
將玉盒收入壞里,他抬起了頭,遠(yuǎn)望著陌生的天空,一時陷入思量。只剛到筑基境,御劍飛回去的念想,只怕是沒可能了。
實際一些的話,只能騎著快馬乘著快船,配合著剛學(xué)的踏云術(shù),先趕回落坡縣。
“寧兄?!?
寧景正想著,一道人影走了過來。
來人是一個五官端正的青年,手里拿著酒肉,穿著一件短綢袍。
從云鯨落下之時,他直接墜到了海里。借著體內(nèi)靈氣游了二三日后,才被一只捕魚船發(fā)現(xiàn)。
這里已經(jīng)不是昭國,是一個叫藏日島的地方。傳說有古神在每一日的黃昏后,便將太陽藏在了這座東方的大島中,只等隔日晨曦,再將太陽放出,升上天空,普照大地。
“寧兄,先吃些東西,我等會便去找些能過海的大船?!?
“有勞趙兄?!睂幘包c頭謝過。
這青年叫趙封,子承父業(yè),是藏日島上的一個小船主。先前的捕魚船,便是他的私船。
當(dāng)然,作為報答,寧景也幫著打退了幾撥海匪。
固然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也固然有踏云術(shù),但他不可能一直使用踏云術(shù),便像一個器皿,強(qiáng)行吃重的話,器皿遲早會爆裂。
“對了趙兄,昭國離此處有多遠(yuǎn)?”
“昭國……我似是聽父親講過,至少有二三年的路程。”
“鄲州呢?”
“鄲州國?離得近些,約莫四五千里,那里修煉成風(fēng),宗門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