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像……”
蘇木盤腿坐在席子上,滿臉都是思考。
祖像,即是宗門授業(yè)的祖師石像。認(rèn)真來說,那位教蘇木塑土術(shù)的老乞丐,應(yīng)當(dāng)算大乾坤派的祖師了。
“寧景……我總是記不清他的模樣,不如搞個仙姑像上去?!?
寧景臉色無語,只得叮囑了石匠,按著儒者的模樣去雕刻。
“寧先生,那些村人真幫了大忙!”烏頭歡喜地跑來。
寧景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個供養(yǎng)資源的小村子,不管是婦孺還是老弱,都認(rèn)真地幫著干活。
若是沒有意外,不出半個月的時間,山門便能初建成功。這一步的意義,相當(dāng)于正式在附近一帶的修仙圈子,立足扎根。
“寧先生,咱們什么時候開始修煉功法?”
“不急,功法尚不成熟,稍后我再看看?!睂幘鞍参康??;鹚谏介T取來的功法,按著他的思量,是要請教一番陳襲春,以便能最大程度地化用。
只可惜,約莫還在清剿敵派,這幾日都未見這位少宗主的身影。
直至夜色鋪下,山門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宋儀在端來一碗熱茶后,往廚堂走開始準(zhǔn)備宵食。
蘇木還在附近轉(zhuǎn)悠,考慮著以后建造仙姑塔的位置。烏頭和一眾少年,在山門外輪值巡夜。
只剩下寧景這位甩手長老,坐在靈藥園邊上,拿出了火水宗的功法,重新細(xì)看起來。
他有些不大明白,一個靠道劍震氣的宗門,為何要取個火水宗的名字。再往下看,他恍然大悟。
“氣海靈韻,可化為十。便如五分為火,五分為水,似水火不容,但各五分者,使道氣沖撞激蕩,方能有震氣之效……”
寧景看了個迷糊,握緊拳頭試了好幾次,使體內(nèi)靈氣拆分,在拳表互撞——
噔。
一道肉眼可見的道氣漣漪,驀的散開。只可惜威力極弱,連灰塵都沒打起來。根本沒有韋茹用劍那會,劍氣漣漪無聲漫開的驚艷感。
“傻子……”
正當(dāng)寧景想著,耳邊忽然傳來陌生的聲音。他驚了驚,迅速后躍幾步。等落地后再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面前坐著一個全身黑袍的男子,臉龐瘦削,尤其是那口鷹鉤鼻子,如刀彎削,約莫要伸到嘴里去。
“傻子?!蹦凶又貜?fù)了一遍。
“道友是?”寧景皺眉。想不通這山門里,忽出現(xiàn)這般一個人。要知道,里里外外都有人巡夜的。除非是說,這人是筑基境的高手?
“傻子!”男子瞪著寧景,忽然變得生氣。
“道友,你我相識么?”
“你經(jīng)常打我?!?
寧景聽得陷入沉思。最后篤定了想法,或許這位道友,是住在附近洞府的隱世高人。又由于久住孤獨,才性子有些怪異。
“聽前輩……意思,我這功法是用錯了。”急忙換了稱呼,寧景抱拳作揖。
“你肉身現(xiàn)在還不能化作道器,如何能借力?喂,你不是有劍么!試試先藏氣五分,然后再出手?!?
寧景聽得明白,拿起了宋儀相送的舊劍。沉思了下,按著男子所教,將體內(nèi)涌起的一股靈氣,化為兩段,各自一前一后。
只等前段靈氣震出,后段靈氣約在半息之后,跟著錚錚震出。
嘭——
約莫是體內(nèi)的虛像加持,一道巨大的漣漪蕩開,將不遠(yuǎn)處的一株樹木,瞬間攔腰削斷。
他驚了驚,隨后臉色狂喜。
“前輩,果然——”
只待回頭,才發(fā)現(xiàn)哪里還有黑衣男子的人影。環(huán)顧許久,除了在靈藥園旁邊盯著他看的蹲窩黑雞,再無第二人。
寧景更加確定,或真有可能,在山門附近住著一位隱世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