瀤宋染小聲問顧遠霆:“你爬上五樓會不會太危險了?”
“我們徒手爬上十幾層都不是問題,你別擔(dān)心,我來是告訴你,經(jīng)過調(diào)查,這個涂家的確有點嫌疑,你跟他們在一起風(fēng)險很大,你要不要……”
沒等他說完,宋染就搖頭說:“不行,如果我現(xiàn)在走,一定會引起涂家的懷疑,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我猜涂老爺子故意將我們帶上,是想用障眼法,他來津市,表面上是陪他的孫子和徒弟來古玩市場鍛煉眼力?!?
因為她還有陳婷婷宋明珠是明面上被帶出來的,她們反而不會太危險,因為一旦出事,涂家逃脫不了責(zé)任。
顧遠霆拿出一個小型望遠鏡,遞給她。
“我們在對面百貨大樓的樓上征用了一間貨房,我現(xiàn)在教你幾個手勢,白天不方便爬樓,我們可以用手勢交流,遇到兇險能讓你及時撤退?!?
白天不方便爬樓?晚上就方便?
宋染心里腹誹,不過還是認認真真先學(xué)他教的手勢,不是聾啞語的手勢,而是他們軍隊內(nèi)部的手勢,相當于某種暗號。
她學(xué)得很快,顧遠霆教完沒有再重復(fù),他知道她記下了。
“我再同你說一下調(diào)查出來的涂家情況?!?
“顧大哥,先坐下說吧。”
宋染覺得一兩語應(yīng)該說不完,而且現(xiàn)在她房間里也相對安全,到五點才出去吃晚飯,還有好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行。”
顧遠霆便在椅子上坐下。
但坐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居然只有這么一張椅子。
宋染找到熱水壺,給顧遠霆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后便坐在了床尾,只有這個地方能坐,她總不能站著聽顧遠霆說話,好像跟聽訓(xùn)話似的。
床有點高,顧遠霆將椅子擺正過來面對著她,她兩腳懸空,這樣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看著顧遠霆,總覺得兩人這樣女上男下的姿態(tài),好像哪里怪怪的。
“涂家早年以盜墓發(fā)家,到了軍閥混亂的時期,曾追隨過某位軍閥,大行盜墓斂財之事,近幾十年才漸漸洗白,把自己家族包裝成古董世家。不過前些年,涂家被打砸了很多古董,家里也死了一些人,低調(diào)了十年。直到近十年,才又靠著買賣古董,積攢了不少財富?!?
一個家族再厲害,也得順應(yīng)時代的潮流。
“但這些財富,可能在涂家人眼里算不上多。”
宋染:“所以他們想通過倒賣文物,賺取更多的巨額財富!”
“極有可能?!?
顧遠霆頷首:“我們國家的文物在國外很受歡迎,尤其是意義重大的國寶,在貴族人眼中是身份的象征。據(jù)我們所知,很多文物都能在外國上拍賣會,拍賣出極高的價格。這比在國內(nèi)買賣古董,賺多了?!?
“是啊,國內(nèi)買得起古董的,只是少數(shù)?!?
涂家在以前,也曾盤踞一方,手握強大的財富,涂老爺子那人,一看就是不服輸?shù)娜耍駝t他也不會因為算命先生的話,折騰到京市去解決他晚年的大劫,若是其他人,躲還來不及。
涂老爺子自然也不甘心家族來錢慢,他一定是想在他還活著的時候,讓涂家上到另一個高度。
宋染心思微動,想問顧遠霆知道不知道涂家更早之前的事情,但這些和案件沒有關(guān)系,她若問了,顧遠霆會不會懷疑什么?
她欲又止的模樣,被顧遠霆看在眼里。
“小染,你想說什么?”
“我,我想問問,涂家更早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嗎?”
“更早之前?”
顧遠霆想了想,對她說:“我們沒有再往前調(diào)查,你如果想知道,我會打電話給長安的同志,讓他們調(diào)查以前的涂家卷宗。”
宋染本想拒絕,怕麻煩到他。
但,她內(nèi)心是希望能查到胡家的,這樣一來,她便不是通過老裁縫和涂老爺子只片語來猜測故事的脈絡(luò),她需要更準確的信息,來完成內(nèi)心深處的閉環(huán)。
“只是打個電話的事,那邊查起來并不算多麻煩,我今天就會將電話打出去,有消息了會來告訴你?!?
顧遠霆看出她的猶豫,直接給她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