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宗門遺址范圍巨大,橫貫整個山谷。
靠近宗門遺跡后,云素心就告別岳千池和李清然獨自朝丹閣的方向去了。
此時封印大陣已經(jīng)徹底消失,宗門遺址完全暴露出來。
從其中沖出的魔修遺骸將圍觀的宗門弟子殺得殺趕得趕,已經(jīng)沒人敢在大陣附近待著。
魔陣外一里,眾劍閣弟子聚集在一處山巖下,一個個宛如被暴雨沖刷過的枯葉。有人抱著折斷的佩劍跪坐在地,月白道袍上洇開大片血漬;有人背過身去,肩膀在暮色中顫抖。
微風(fēng)卷著硝煙氣,混著未散的血腥味。
“岳師姐!清然師妹!”
“你們可回來了,出大事了!”
一名劍閣弟子踉蹌著撲來抓住岳千池的衣袖,聲音哽咽。
他的道袍殘破不堪,靴底還黏著暗紅的血痂。
岳千池死死握住劍柄,目光掠過每一張灰敗的臉。
發(fā)現(xiàn)人群里少了三名親傳大弟子時,指甲猛地掐進(jìn)掌心:
“怎么回事?你們徐岸、段鋒和甄鶴師兄呢?”
“大陣出了問題?!币幻麆﹂w弟子抬起頭,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地說:“原本凈化魔氣的大陣變成滋長魔氣強化魔修遺骸的魔陣。這大陣只能進(jìn)不能出,師兄為了將我們送出去布置三才劍陣,將自已留在魔陣?yán)?,我們再去找的時侯,已經(jīng)不見三位師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什么?!”岳千池身l微顫,手指捏得骨節(jié)發(fā)白,緊咬的牙齒間迸出嘶啞到變形的吼聲。
玄武劍意綻開,周圍空氣被壓出扭曲波紋。
李清然踉蹌半步,以劍杵地才勉強撐住身形。
她望著師姐顫抖的肩膀,那襲青衫正隨著暴走的劍意獵獵翻卷,仿佛隨時要撕裂開來。
“瑤池圣女呢?她在干什么?!”岳千池抬頭,充血的眸子凝視著那名弟子。
每個字都含著殺意:“大陣為何會出問題?說!”
誰都沒見過岳千池如此暴怒的模樣。
在每名劍閣弟子的記憶中,師姐平時都是一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模樣。
她開得起玩笑,從不斤斤計較,拿得起放得下。
能在演武場上痛痛快快打架,也能溫柔地安慰在修煉方面遇到困難的弟子。
“因為一道能量波。”劍閣弟子低著頭,不敢和師姐通紅的眼睛對視:“據(jù)說那能量波中有逆轉(zhuǎn)道韻,大陣核心被擊中才導(dǎo)致功能逆轉(zhuǎn),慧空和尚因此吐血重傷,之后又有元嬰境的魔修遺骸出世,三位大師兄見情況緊急這才將我等送出來…等大陣消散,里面到處都是尸l,瑤池圣女和慧空和尚似乎也受傷不輕,遍地都是戰(zhàn)斗痕跡……”
說著說著,那劍閣弟子就哭出了聲,哽咽道:
“師姐,我們也想進(jìn)去找?guī)熜?,但那大陣我們根本破不開……”
“大陣消散后,我們本想趁著宋池月拖住魔修和魔修遺骸的空擋尋找?guī)熜炙?,卻被一魔修遺骸追殺。幸好有老祖賜下的符箓,再加上那魔修遺骸境界衰退,我們才得以逃出,其他宗門弟子遇到那魔修遺骸就沒有一個能留全尸的。”
聽完這名師弟的描述,岳千池暴走的情緒已經(jīng)漸漸穩(wěn)定下來。
生氣、痛苦、悔恨……這些情緒對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徐岸、段鋒和甄鶴實力強悍,絕對不可能輕松被魔修遺骸殺死,他們現(xiàn)在定然昏迷在戰(zhàn)場某處,只是因為有魔修遺骸在附近你們才沒找到?!痹狼С厣钗豢跉?,當(dāng)機立斷:“小秘境即將關(guān)閉,大門會再次打開,你們先在這里躲著,開門就趕緊出秘境不要停留,我現(xiàn)在去宗門遺址找你們的師兄!一定…把他們帶回來!”
“師姐,那魔修遺骸可能還沒走!”
“是啊,師姐,會有危險的!”
一眾劍閣弟子紛紛勸阻。
他們可能已經(jīng)失去了三位大師兄,不想再失去他們最喜歡的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