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失敗的后果你也看到了,不過是降級禁足罰俸而已。
過段時間她們的父兄撞個柱子立個功什么的,就又升回去了,有什么好怕的?”
紫蘇恍然大悟,聽她說撞個柱子什么的,覺得又好笑又無奈:“奴婢還有一事不解,那糖皇上不也吃了一顆嗎,難道莊妃就不怕害了皇上?”
“傻丫頭?!焙M忠接過話頭道,“那滿滿一荷包糖,怎么可能個個有問題,或許有問題的只有那一顆,特地做了記號的,否則豈非連公主都害了?!?
“原來如此?!?
紫蘇越是問得明白,越是心驚,已經(jīng)顧不得計較他對自己的稱呼,“莊妃娘娘若真存了壞心思,那就太可怕了。
一個當(dāng)娘的,連親閨女都敢拿來做局,別的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咱們以后可得小心提防她?!?
晚余搖頭,神色倦?。骸八刮幢赜卸嗌畹男臋C,可能是怕我生下孩子,奪走她們母女僅有的一點圣寵。”
事實上,她從來也沒想過要奪走任何人的圣寵,這圣寵她自己甚至都不想要。
可她這么想,人家卻不會信,唯有弄死了她,才能真正安心。
她不禁想,祁讓非得以愛之名將她囚在宮中,萬一有一天她沒躲過這些明槍暗箭,落得一尸兩命,祁讓會不會后悔自己的行為?
他應(yīng)該不會吧?
因為他所謂的愛,并非真愛,不過是偏執(zhí)的占有欲。
就像兩個孩子為了搶一個玩具打得頭破血流,真正搶到手的那個,未必會稀罕多久,說不定玩一玩就隨手丟開了。
等到別的孩子看見想拿去玩的時候,他就又寶貝得不行,死活不許別人碰。
總之就是他玩不玩是他的事,但別人不能拿走,誰拿走他就跟誰拼命。
到最后,那個玩具可能在爭搶的過程被撕毀,他也不過心疼一陣子,絕不會意識到玩具是因為他而壞掉的,更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玩具后悔。
紫蘇見晚余情緒低落,不知在想什么,就出聲寬慰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小主快別想這么多了,先睡一覺再說吧,大不了咱們?nèi)蘸蠖嗉有⌒模娬胁鹫芯褪橇?。?
胡盡忠點頭附和:“是啊是啊,小主快歇著吧,天大的事也等睡飽了再說,有奴才在,不會讓那些妖魔鬼怪傷到您的。”
晚余已然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便依回了內(nèi)室歇息,叫胡盡忠抓緊時間去見徐清盞。
另一邊,祁讓把嘉華公主送回永和宮,陪著她玩了一會兒,等她玩累了,就交給乳母抱去哄她睡覺,自己起身離開。
莊妃以往總要盛情挽留,今日卻破例沒有留他,聽說他要走,便殷勤相送,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祁讓凝神看了她一眼,有意無意道:“你不是不許嘉華吃糖嗎,怎么今日竟給她裝了一荷包糖?”
莊妃心下一凜,忙垂首道:“嘉華不想出門,臣妾拿糖哄她來著?!?
“是嗎?”祁讓挑眉,眼神晦暗不明,“又不是什么要緊事,她不想去就不去,你何必非要她去?”
莊妃被他看得后背直冒冷汗,腹中也是陣陣絞痛,面上不敢有一絲異常。
“臣妾知道貞嬪對孩子不怎么上心,就想著讓她多和公主接觸接觸,興許她看公主這么可愛,心態(tài)慢慢就轉(zhuǎn)變了呢!”
祁讓想到晚余那冷淡的態(tài)度,臉色不禁更冷了幾分,倒也沒有再盤問莊妃,警告似的說道:
“你有公主傍身,是天大的福氣,好好地把這福氣守住才是正經(jīng),往后宮里不管再添多少孩子,嘉華都是不可替代的長公主?!?
莊妃臉色煞白,強撐著謝恩:“多謝皇上提點,臣妾定當(dāng)銘記于心?!?
祁讓看著她額角滲出的冷汗,說了句“不舒服就叫人去請?zhí)t(yī)”,便負(fù)手闊步而去。
孫良帶著天子儀仗候在外面,見他出來,扶著他上了肩輦,小心翼翼道:“皇上,咱們現(xiàn)在是回乾清宮嗎?”
祁讓坐在輦上,抬頭望了眼承乾宮的方向,面色沉沉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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