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眸看了眼林心姿帶來的粥,熱騰騰的,香味勾人。
霍云深的確是有些餓了,端起粥,沒一會兒就喝完了。
味道不錯,但是比不過宋景棠之前為他熬的那些藥膳。
大概是以前喝膩了。
宋景棠當植物人這五年,他倒是沒想起過她做的藥膳,此刻,舊病卷土重來,他倒是有些懷念那個味道。
霍云深去主臥沖了個澡出來,忽然接到了一通陸硯時打來的電話。
他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隨手接了。
陸硯時開口就問:“你怎么樣了?我剛剛在路上碰見孫一了,他說你昨晚胃疼得厲害。”
“嗯,沒事了?!被粼粕钔nD片刻,說,“宋景棠在家常年給我備著藥,吃了就沒什么大礙了?!?
其實那些藥每個月都會有人送來,只是這幾年胃病都沒發(fā)作,他就逐漸忘了這回事了。
陸硯時在電話那頭挑刺:“你都五年沒犯過胃病了,怎么宋景棠一醒,你胃病又開始發(fā)作了?她克你吧?”
“…別胡說?!被粼粕畎櫫税櫭?,他靜默片刻,又把宋景棠昨晚的冷淡,還有今早偷偷來看過他,卻又開車走了的事跟陸硯時簡單說了一下。
這次醒來的宋景棠,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陸硯時聽完,頓了頓,語氣有點冷,“你是說,她在路上還碰見了心姿,差點撞了她?”
“嗯。”
陸硯時嗓音愈發(fā)冰冷諷刺,“這還不明白么?她這段時間,吃心姿的醋吃得都快要瘋了!所以才搞出這么多騷操作,好讓你把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吃醋?
霍云深凝眉思考了片刻,想到宋景棠越來越反常的舉動,還有前所未有的冷淡,好像每一次都是跟林心姿有關(guān)……
要是吃醋的話,那都解釋得通了。
所以她才會給他準備藥,卻只交給孫一,又趁他熟睡的時候,偷偷跑來看他……
霍云深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
他視線落在角落積灰的婚紗照上,輕瞇了瞇眼眸。
他已經(jīng)知道宋景棠晚上回來,想看見什么驚喜了……
另一邊,宋景棠把車停在公司的地下車庫,但她沒有立即下車。
她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了跟自渡的聊天框。
之前她以為這是鐘千黛的小號,讓她幫忙找律師替她過了一份協(xié)議,結(jié)果對面直接找了律所圈的珠穆朗瑪——東方律所來替她把關(guān)。
這么看來,這人應(yīng)該擁有最強的律師資源。
宋景棠考慮了片刻,給自渡發(fā)了一條消息。
宋景棠:能麻煩你,給我介紹一個靠譜的,厲害的,但是收費不會太夸張的離婚律師嗎?
另一邊,梧桐莊園,主樓主臥。
深色窗簾嚴絲合縫地閉著,一絲光都透不進來,房間內(nèi)靜得像一座空墳。
同樣深色系的大床上,躺著個還在喘氣的活人。
裴度長腿舒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已經(jīng)一晚上了,他剛有了一絲睡意。
突然,手機不知死活地震動了一下。
他面無表情地睜開眼,深淵般漆黑的瞳孔被紅血絲一層層纏裹著,暴戾腥濃。
冷白修長的手指,抓起手機,手背上一條條經(jīng)絡(luò)狠戾清晰的浮現(xiàn)。
他原本是想直接砸了的,多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
宋景棠三個字跳進眼底。
于是,差點粉身碎骨的手機在半空茍活。
裴度點進對話框,離婚兩個字猝不及防地沖進眼里。
他瞬間,瞌睡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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