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畫的是鑒主的劫數(shù)
此時公輸仇神情肅穆,眉心緊皺。
他知道,有些兼職即便是蒙著面做,做的再不動聲色,總歸是會暴露的。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此事竟然直接驚動了鑒主,甚至讓她在閉關(guān)途中直接出關(guān)過問。
要知道,這些年關(guān)于宗務(wù),宗內(nèi)輿論等等,都是掌教顏重處理的,鑒主一心修道,非緊急重大之事一般不會親自過問。
而近些年來,她唯一親自過問的就只有遺跡之事。
公輸仇凝眉半晌,怎么也不能確認這件事的嚴重程度竟然可以堪比遺跡?
于是他帶著內(nèi)心的忐忑,跟隨丁瑤走上了云頂天闕。
顏書亦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鑒主仙袍,頭戴琉璃仙冠,威嚴十足,當真如仙女臨凡,讓公輸仇躬身到地,不敢直視。
也就在這氣氛凝重之際,他發(fā)現(xiàn)鑒主的婢女朝著自己走來。
隨后手一伸,遞給自己幾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公輸仇接過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紙上所記載的竟然是季憂參加天書院外院秋斗,劍斬千年楚家次子楚河的完整記錄!
只是其中寫到“衣服炸開”之后,后面好像是缺了幾頁詳盡的描述,似是被人單獨抽出了。
“鑒主……?”
“拿去吧?!?
“?”
公輸仇被請走的時候人還是懵的,拿著那書稿沉默許久,不明所以。
但他總歸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心智早就成熟不已,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于是他再次翻看畫稿,隱約抓到了一些線索。
是了!
雖然這幾張紙上寫的是關(guān)于“季憂天書院秋斗劍斬楚河”一事,但細細琢磨之下深藏了兩個不易被察覺的字——宗威!
因為季憂戰(zhàn)敗楚家次子的劍,是他們靈劍山的劍道,這故事所彰顯的是他們靈劍山的宗威!
公輸仇凝視著群山皚皚,忽然明白了鑒主的御令的深層含義。
于是在午后之際,關(guān)于“季憂天書院秋斗,以靈劍山劍道斬敗楚河”一事,迅速在靈劍山弟子之間刮起了一陣旋風(fēng)。
無人知道此風(fēng)從何而起,但著實是刮的迅猛劇烈,以至議論紛紛。
其實天書院秋斗因為邀請了大批別宗行走圍觀,所以在七大仙宗的弟子之間都有所流傳。
但毫無疑問,靈劍山的版本是最為詳盡且最為寫實的。
尤其是一些細節(jié)的描述,簡直令人身臨其境。
當說到“季憂七劍并出,乃靈劍山道劍小重山”時,所有靈劍山弟子都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隨后又是什么舍劍之銳,以力破法,更是讓無數(shù)弟子麻的走不出來。
不知道為何,當他們聽說季憂以靈劍山劍道,戰(zhàn)敗楚河入內(nèi)院的時候,盡管他們都知道這是天書院的內(nèi)部爭斗,卻還是對這個名叫季憂的天書院弟子產(chǎn)生了一種認同感。
就好像他雖然是天書院弟子,但在眾人看來,卻已經(jīng)像是他們靈劍山流落在外的同門兄弟。
甚至在這故事東傳西傳之后,靈劍山一些女弟子甚至不由自主地開始稱呼季憂為師兄。
“我靈劍山劍道竟然如此之強?竟能斬破那千年世家的底蘊?!”
“真不愧是我靈劍山的劍道……”
“這故事太詳細了,你是從何聽來的?”
“方才去劍林的路上碰到一位帶著斗笠的師兄,這故事便是從他口中得知的?!?
“如此細致講述,看來不會有假,因為再精妙的故事只要是編的,就必會有漏洞,可這明顯沒有!”
“季師兄,真的好強……”
“確實強,之前我聽人說,一般的融道境都不一定能夠接得住他的劍,我還不信,看來確實是我見識淺薄了?!?
“公輸師兄竟然能與這般的劍道天才打的有來有回,對劍數(shù)個回合,還沒被殺死,真不愧是公輸師兄!”
望劍臺上,無數(shù)人都在議論,至此已經(jīng)有兩個時辰,但熱度仍未平息。
而就在大家不斷舉證說出季憂強大之時,一粗布黑衫的男子正從劍林下方的山道走來。
“是公輸師兄!”
“真不愧是公輸師兄……”
此時的公輸仇表情淡漠地望來,微微皺眉半晌,默不作聲地聽著眾人的議論,最后飄然離去。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他似乎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心外無物,唯有劍道永恒。
(又是一年除夕夜,頭發(fā)又掉了不少,老錯在此祝大家新春快樂,萬事如意,闔家歡樂,永遠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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