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誰又不是棋子?”
蕭靖凌探手抓過黑白兩顆棋子,笑容意味深長。
“你真以為,太子做的事,陛下先前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熙寧冰冷雙眸,浮現(xiàn)出疑惑。
“陛下手下有神出鬼沒,令人聞之膽寒的錦幽司。
他們無孔不入。
廢太子與漠西王的事,會逃過他們的眼睛?”
“廢太子用藥物和美色控制官員,陛下真的一無所知?”
熙寧公主瞳孔收縮,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但也聽到了從未知道的消息。
“你是說?
一切都是父皇在背后推動?
廢太子謀反是父皇故意為之?
就是要漠西軍兵臨京都,趁機(jī)滅掉漠西王,抹殺沙家,然后讓成王去漠西守邊境?”
“公主冰雪聰明,不需要我多說什么?!笔捑噶枘笾遄?,胡亂的在棋盤上擺著圖形。
“無論哪個(gè)朝代,只要有藩王,就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是對皇權(quán)最大的威脅所在。
能拔一根是一根。”
“可是,前太子可是父皇的親兒子,父皇怎么可能?”熙寧公主難以接受蕭靖凌這個(gè)說法。
“帝王之心,誰能猜的到。
廢太子是皇帝的兒子。
那皇帝也是廢太子的親生父親,他為了皇位,還不是一樣想要親手滅了自己老子。
那個(gè)高高在上的位置,沒坐上去的人,拼了命,用盡手段的想要上去。
真要能坐上去的,哪一個(gè)不是踩著累累白骨上去的。
早已經(jīng)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評斷他?!?
“我的茶水好了沒有?”
蕭靖凌喊了一句,玉兒才端著熱茶小心翼翼的前來。
他和熙寧公主在談話,玉兒是不敢輕易上前的。
蕭靖凌端起茶水輕抿一口。
“太熱了,下次我來,記得準(zhǔn)備溫水啊。
最好是加點(diǎn)蜂蜜?!?
“奴婢記住了?!?
玉兒躬身一禮,放下茶水,退到一定距離。
熙寧公主面色怪異,手里捏著顆白色棋子,來回摩挲,思考著蕭靖凌的話。
皇帝才是那個(gè)手執(zhí)黑白雙子,操控天下棋局之人。
“你說前太子用藥物控制朝廷官員是怎么回事?”
“這個(gè),你去問你的太子哥哥就知道了?!笔捑噶枰膊幌朐谶@件事上多說。
“公主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的話,我該走了。
在這呆太久,對我名聲不好。”
熙寧嘴角一抽:“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吧?
再者,你什么時(shí)候注意過名聲?”
“此差異,本公子最重名聲。
何況,陛下雖未收回賜婚的旨意。
但是待到南梵的皇子來京都,咱們的婚事也就不算數(shù)了。
若是被南梵知道,你我在這里密會,對你名聲不好?!?
“如果我猜的不錯(cuò),南梵使臣在春天時(shí),應(yīng)該會重返京都?!?
“如此說來,你還是為本宮著想?”
熙寧公主纖細(xì)手指捏著黑字,目光灼灼的盯著蕭靖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似乎比本宮還盼著南梵使臣到來?”
“公主對陛下賜婚一事,本就不愿。
如此一來,不是符合公主的期望?!?
蕭靖凌放掉手里所有棋子,緩緩抬頭,剛好迎上熙寧灼熱的目光。
“本宮看來,是你不愿這門婚事,才是真的?!?
“隨你如何想?!?
蕭靖凌笑著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錦袍:
“臣,告退?!?
望著蕭靖凌邁步離開,熙寧公主看著他的背影略顯出神。
“殿下,你看,這好像是個(gè)字?”
玉兒指著蕭靖凌坐過的這邊的棋盤,歪著腦袋看了半天:
“好像是個(gè)‘可’字?!?
熙寧公主換了個(gè)位置,坐在蕭靖凌剛離開的地方,看著棋子擺成的字,看了半天。
“真是個(gè)狡猾的家伙啊?!?
蕭靖凌擺出此字,就是告訴熙寧公主,兩人可以聯(lián)手。
反正,他也需要一個(gè)時(shí)刻能探聽到宮內(nèi)消息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