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竹臉上一片陰郁,“安頓好公主送來的那些人,再去把洛氏的族親都請過來?!?
洛桃夭憑一張地契就想要走清歡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剛起身,門外傳來洛蕓梨氣急敗壞的叫聲。
“母親!大哥說要先拿我的嫁妝抵債,您真的不管了嗎?”
“你們到底是不是我的血脈至親???!”
不顧下人的阻攔,洛蕓梨歇斯底里的砸門,情緒越說越激動,“都怪你們!”
“都怪你們逼著洛桃夭嫁人,她才會設局讓我替嫁!”
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如今蕭家又出事了,我被迫嫁過去已經(jīng)夠倒霉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這么對我?。 ?
聽著她一字一句皆是指責,阮玉竹額角的青筋瞬間暴起。
“這不知好歹的東西……自己蠢中了那小賤人的詭計,還怪到我頭上來!”
她抓起桌上僅剩的杯盞狠狠甩了出去,“滾!都給我滾!”
“我就當沒生過你!”
杯盞砸在戶牖上,瓷片炸飛,外頭的洛蕓梨也瞬間消聲。
她哭得更厲害了,正欲開口,姜嬤嬤眼疾手快打開門沖了出去,一把捂住人的嘴。
“別再喊了,夫人正在氣頭上!”
門再度闔上,洛蕓梨被姜嬤嬤捂著嘴拉走,阮玉竹耳根子終于清凈下來。
可一想到從昨夜到現(xiàn)在,連著兩遭在桃夭手上吃癟,阮玉竹一雙眸子滿是怨毒,幾乎淬出毒液來。
“小賤人真是長了本事,竟學會設計我了……”
她扭著絹帕的指尖攥得發(fā)白,心里越想越氣。
直覺告訴她,這一連串的事堆在一起,殺得她措手不及,絕非偶然!
從納征之日,那小賤人就蓄謀已久,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設好了局,等著她往里鉆!
突然,阮玉竹心念似電。
那小賤人突然性情大變,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紫曇的秘密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阮玉竹的心臟頃刻間跳得厲害。
一股強烈的不安瘋涌而上……
突然,頸間瞬涼。
微微的刺痛感讓她整個人猛地一僵。
銅鏡里,一把銀色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伯夫人,別來無恙啊?!笔挄r凜溫雅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
分明是尋??吞椎恼Z氣,可那冰冷的鋒刃和他臉上的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早上蕭家的小廝來報,說蕭夫人在獄中試圖吞金自殺,不知生死,她還覺得是蕭府在危聳聽,想讓她想辦法撈人……
如今瞧蕭時凜這副模樣,該不會,人真死了吧?!
“啊——!”蕭時凜掌心的匕首輕輕一壓,阮玉竹驚呼出聲,“你想怎么樣!?”
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蕭時凜冷笑,匕首又往下按了按,“我母親寫給你的信,在你手上公之于眾,如今,她死了,你卻活著,你問我想怎么樣?”
“今天我就要你一句實話,洛桃夭,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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