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嘆息。
“這洛府后宅,大約要不太平了……”
紅袖不解,“難道,大小姐真舍得跟蕭家退親?”
“她要的,何止是退親?”
竇冰漪的話戛然而止,紅袖有些迷蒙地看著那最后的圓圈。
里面,只得半個“阮”字。
桃夭知道竇冰漪有孕的消息,心卻絲毫沒有放松。
前陣子讓阮修墨去查沈惜茹的過往,居然什么也沒查到。
既然被人抹得干干凈凈,那就更說明其中有鬼。
與其為此與洛京臣起沖突,不如就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至少在這洛府,竇冰漪有一個兵部尚書的爹做依仗,向來活得比她更恣意。
一對來歷不明的母女,她不覺得能對已經(jīng)警醒的竇冰漪構(gòu)成多少威脅。
她從妝匣的最底層取出一個瓷瓶交給書韻,“找機(jī)會交給大嫂,這舒寧香有止吐的作用,孕早期用著不傷孩子?!?
“小姐真厲害,這就能瞧出少夫人懷孕啦?”琴心問出了與紅袖同樣的問題。
桃夭坐在妝案前,漫不經(jīng)心地道,“前陣子大嫂過來的時候給她把過脈,不過那時候月份淺,不能確定,今日事態(tài)緊急,只得先把大嫂和母親安撫住,也免得叫外頭的人看笑話?!?
桃夭自然不是隨意胡說的。
前世她順利納征,大約便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準(zhǔn)備出嫁事宜,可出嫁前夕,大嫂卻在清歡齋摔了一跤小產(chǎn)了。
當(dāng)時情況緊急,她估摸著這個時間,竇冰漪也該已經(jīng)懷上了,只不過自己還沒察覺罷了。
上完藥,桃夭又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內(nèi)制香。
阮修墨那邊一直沒有送來外祖父的確切態(tài)度,阮玉竹又臥床不起,她得趁著蕭時凜還沒機(jī)會出來作妖,先把答應(yīng)夜澈的香熏趕制出來。
三日過去。
桃夭滿意地看著調(diào)試出來的香薰,便聽婢女來報,阮家大夫人和二公子前來探病,請?zhí)邑惨惨黄疬^去啟明居見一見。
知道阮修墨也一起過來了,桃夭忍不住高興。
她看著鏡中杏眸明艷,膚白賽雪的自己,簪上一支簡潔大氣的白玉釵,滿意起身。
剛進(jìn)啟明居,就見洛蕓梨殷切給阮玉竹端茶遞水,好不孝順。
“嫂嫂試試吧,這茶是蕓梨親手烹的,這孩子雖然從小身子骨柔弱了些,可就是知道心疼人?!?
阮大夫人輕抿了一口,對著洛蕓梨露出一抹贊許,“既會烹茶,又會制香,真是聰慧又手巧?!?
話落,不忘睨了阮修墨一眼,他正打著呵欠,手指閑不住揪住茶幾上搖搖欲墜的富貴竹葉。
阮玉竹看得肉疼。
那可是她每日悉心溫養(yǎng)的富貴竹!
一片,兩片,三片……
“修墨啊,這院子里桃花開得不錯,你要是悶了,姨母讓人帶你出去逛逛?”阮玉竹終是沒忍住。
“那多不好意思,而且,桃夭妹妹還沒過來,我就這么走了,不合適?!?
阮修墨客客氣氣地拒絕,就見桃夭蓮步款款從外而來。
“表妹!”
她朝屋內(nèi)的人一一見禮,便聽阮大夫人道,“沒想到蕭家的竟做出那樣的事,可真苦了你這丫頭?!?
談到蕭家,阮玉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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