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她不能在外面久待,該回去休息了。
晚余于是就起身告辭,跟著兩人回了屋。
玉竹玉琴體形都很強健,晚余走在兩人中間,愈發(fā)顯得消瘦,像是兩個牢頭押著一個囚犯。
烏蘭雅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后宮妃嬪聽聞晚余懷孕又晉了嬪位,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由賢妃牽頭,相約去永壽宮道賀。
到了門口,卻被玉竹玉琴攔著不讓進門,說江美人需要靜養(yǎng),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眾人只得悻悻而去。
晚余說自己太悶,想去御花園走走,玉竹玉琴說要先請示過皇上才能去。
“那算了,別問了,我不去了。”晚余遂打消了念頭,繼續(xù)臥床休息。
到了晚間,兩人去向?qū)O良匯報晚余這一天的情況,再由孫良去向祁讓匯報。
祁讓面無表情地聽完,幽深的眸底沒有半分波瀾,開口仍是那句話:“看好了,死不了就行?!?
孫良心里隱約覺得不安,又怕擾了他的心神,不敢和他說,暗中吩咐玉竹玉琴,讓她們把人看好。
除了飲食藥物多加留意,任何尖銳的東西都不能讓晚余接觸到,最好連簪子步搖都先收起來,針線剪刀都是碰都不許她碰。
又過了兩天,負責(zé)給晚余阿娘遷墳的人來報,說一切準備就緒,明天就要動遷。
祁讓想起自己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晚余,要讓她前去送葬,一時有些作難。
讓她去,怕她再出意外,不讓她去,自己又將失信于她。
思來想去,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決定不讓她去。
反正他在她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什么信譽可,不在乎再多這一次。
只要她和孩子都平安,別的都不重要。
于是就讓孫良去和她說了一聲,特許她到寶華殿為她母親上一炷香,遙遙相送。
孫良又接了一個燙手的差事,愁得腸子都打了結(jié),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晚余解釋。
他想,要是胡盡忠在就好了,那狗東西主意多,嘴巴又會說,讓他去傳話最合適不過。
奈何胡盡忠進了慎刑司,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他只得自己硬著頭皮去見晚余。
晚余聽他說明來意,恍惚了一刻,扯唇笑著應(yīng)了一聲“好”。
這些天,孫良不知聽晚余說了多少聲“好”,每一聲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口。
這一聲,扎得尤其深,尤其狠。
他隱約又有了那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將要發(fā)生。
回到乾清宮,他去見祁讓,陪著十二分的小心和祁讓說:“要不然,皇上今晚去陪陪江美人吧,把您的想法好好和她說一說,興許話說開了,她就能理解皇上了?!?
祁讓冷笑:“你覺得可能嗎?她這輩子都不會理解朕的,朕也不需要她的理解,朕只要她活著待在朕的后宮,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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