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愣了下,還以為他會問一問貞妃娘娘走的時候什么反應,沒想到他直接問起了徐掌印。
“回皇上的話,徐掌印先前來見皇上,皇上睡著了,貞妃娘娘和他說了幾句話,叫奴才送他走,他讓奴才轉告皇上,他想等貞妃娘娘睡下之后和皇上見一面,如果皇上同意,就派奴才去司禮監(jiān)叫他?!?
祁讓眉心微蹙,眸光更加暗沉。
看來事態(tài)確實嚴重,并且確如晚余所猜,這件事與她息息相關。
會是什么事?
難不成真的是沈長安出事了?
沈長安不會死了吧?
沈長安要是死了,晚余是不是就不會再鬧著出宮了?
他腦海里瞬間蹦出這個念頭,忙又壓下,沉著臉對小福子說道:“傳徐清盞來見朕。”
“是?!?
小福子領命而去。
祁讓獨自坐著出神。
想起晚余方才離去時那決絕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兩個月了,他做夢都盼著她來。
可她真的來了,他又把她氣走了。
她這會兒肯定恨死他了。
可晚余是最了解徐清盞的人,如果徐清盞的舉動讓她生出這樣的不安,那肯定不會是她的錯覺。
如果一件事情嚴重到徐清盞連她都要隱瞞的地步,那肯定是非常嚴重了。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回承乾宮為好。
回了承乾宮,就不會有任何消息傳到她耳中,哪怕真的是沈長安死了,他也能瞞著她到她平安生產(chǎn)。
至于她恨他這件事……
她恨他的事情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
“皇上,徐掌印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福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讓回過神,沉聲道:“進來吧!”
伴隨著兩聲輕咳,徐清盞一身大紅繡金蟒袍走了進來。
連官服都沒換,可見一直在等著他的傳召,祁讓越發(fā)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道:“說吧,沈長安出什么事了?”
徐清盞微怔:“臣什么都沒說呢,皇上怎么斷定是沈長安出了事?”
祁讓哼了一聲:“有些人愁得腸子都要打結了,朕能猜不到嗎?”
徐清盞心下一緊,下意識轉著眼珠尋找晚余的身影。
他自認為那會子在晚余面前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怎么晚余還是察覺了嗎?
他欣慰于晚余對他的了解,又為晚余的敏銳感到心酸。
她這會兒肯定在胡思亂想,坐立難安吧?
“別找了,朕已經(jīng)讓她回承乾宮了?!逼钭屨f,“你不就是怕她知道嗎,現(xiàn)在她走了,你趕緊說吧!”
徐清盞大為意外,皇上先前死乞白賴要把晚余留下,現(xiàn)在卻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揣測,就把晚余送走了。
他對晚余確實很在意的。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么多的陰差陽錯……
算了。
現(xiàn)在再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他斂了斂神,正色道:“臣要說的事和沈長安無關,是開封那邊傳回的消息,河工們在清理黃河淤泥時,從里面挖出了一塊石碑,石碑上有“妖妃禍國,災星降世”的讖語?!?
“什么?”
祁讓聞霎時變了臉色,心口一陣氣血翻涌,腥甜直往嗓子眼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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