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咬牙給了她一巴掌:“賤人,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成心的!”
“啪”的一聲脆響,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靜安太妃變了臉色,卻忍著沒有吭聲。
晚余慢悠悠說了一句:“貴妃娘娘這是何必呢,大家不過話趕話說到了這里,即便賢妃娘娘一時失,自有太妃提點教誨,你怎么能當(dāng)眾打她耳光呢?”
“本宮就打了,你要怎樣?”蘭貴妃怒沖沖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本宮?
懷個龍?zhí)ザ?,有什么了不起,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未可知,就開始在這里耀武揚威了嗎?
就算生下來又怎樣,就你這逆賊之女的身份,晉你個妃位就是頂了天了,這輩子你都超不過本宮……”
“貴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靜安太妃重重拍了下幾案,語氣也變得嚴厲,“你身為六宮之首,就這點子肚量嗎?
賢妃說錯話,你打她也就算了,怎么敢妄議貞嬪的皇嗣,這話要是被皇帝聽到,你該如何收場?”
“她還想收場?朕看她就沒想過安生日子!”
門外傳來祁讓慍怒的聲音,眾人吃驚轉(zhuǎn)頭,就見他一身明黃龍袍,面沉如水地走了進來。
殿中頓時呼啦啦跪了一地,靜安太妃和永樂公主也吃驚地站了起來。
蘭貴妃的孩子是她心底不能觸及的傷,因此才會瞬間失控。
此時見祁讓突然駕臨,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人也跟著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這是著了賢妃的道了。
該死的賤人,專會使這種卑鄙的陰招!
她恨得咬牙,當(dāng)著祁讓的面卻什么也不敢說,惶惶不安地跪倒在地。
“皇帝,你怎么這會子過來了?”
靜安太妃緩過神,笑著招呼祁讓,縱然身為長輩,語中也不免帶了些謹慎的意味。
她無兒無女,先帝死后,就和其他無兒無女的太妃太嬪一起搬去了專供她們養(yǎng)老的宮殿。
原以為這輩子就是個孤獨終老的結(jié)局,沒想到有一天竟會被皇帝接到壽康宮,給她太后級別的待遇,讓她管教六宮。
雖說人活到這個份上很多東西已然看淡,在養(yǎng)老所里孤苦無依的死去,究竟還是太過凄涼。
因此,她對祁讓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同時也有些拘謹。
祁讓上前給她行了禮,讓周嬤嬤扶她坐回去。
永樂公主不敢再坐太妃旁邊,主動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祁讓。
祁讓見她形容憔悴,幽深眸底閃過一抹歉疚,卻也沒說什么。
落座后,便皺著眉頭去尋晚余:“還要朕再說多少遍,你才能改掉這動不動就跪的毛???”
“……”
晚余沉默著沒說話,玉竹忙起身把她扶了起來。
其余妃嬪都在心里犯嘀咕,她們這么多人都跪著呢,皇上眼里就只看到貞嬪一個。
怎么她們跪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貞嬪跪一跪就是需要改正的毛病了?
皇上這心都偏到南城門去了。
“過來?!逼钭屜蛲碛喙戳斯词种浮?
晚余垂首走過去,被他拉著上下好一通打量:“你沒事吧?”
晚余說:“多謝皇上關(guān)心,嬪妾沒事,就是貴妃娘娘突然對賢妃娘娘動手,把嬪妾嚇了一跳?!?
她語氣很平靜,也沒有半點委屈的樣子,祁讓卻莫名其妙被取悅,甚至有點想笑。
她都學(xué)會借他的勢給別人上眼藥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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