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想想,您若真一時想不開有個好歹,高興的是誰,傷心的又是誰,所謂親者痛,仇者快,就是這個意思,您得成全自個,而不是成全別人?!?
晚余偏過頭,閉了閉眼,壓下心中酸楚,伸手接過了那枚螭龍穿云的玉佩。
“多謝大總管開解,放心吧,我沒有想不開?!?
孫良憐惜地看著她:“沒有想不開就好,小主切記,凡事講究個徐徐圖之,欲速則不達,您還年輕,往后的日子比樹葉還稠,耐心些,別著急,說不準哪一天老天爺突然就心軟了呢?”
最后一句話,說得晚余險些失控。
“好,我知道了?!彼c點頭,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時辰不早了,大總管快回去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是,奴才告退!”孫良彎了彎腰,告退出去。
晚余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苦澀難。
老天爺真的會對她心軟嗎?
就算老天爺會心軟,祁讓也不會。
她握著手里的玉佩,沉思良久,才慢慢走回去。
孫良回到乾清宮,祁讓還在東暖閣里批折子,見他回來,放下筆問道:“怎么樣,朕的玉佩她可收下了?”
孫良躬身行禮:“回皇上的話,收下了,江美人讓奴才代為向皇上謝恩?!?
祁讓明顯松了口氣,又問:“她怎么樣,有沒有哭?”
“沒哭,瞧著精神頭還不錯?!睂O良說,“奴才勸了她幾句,她慢慢會想通的?!?
祁讓將信將疑:“這宮里,她也就肯聽你說幾句,你得了空再去勸勸她?!?
“是,奴才記下了。”孫良說,“皇上趕了這些天的路,一回來就處理朝政,身子受不了的,早些歇息吧,養(yǎng)足了精神,明日才好上朝?!?
祁讓捏了捏眉心,聽勸地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朕今晚也歇在暖閣吧!”
“……”孫良已經(jīng)打算往寢殿去了,聽他這么說,又是一陣無語。
皇上這是干什么呀?
人家江美人歇在暖閣里,他也要歇在暖閣里?
至于嗎?
祁讓在暖閣睡了一夜,次日早起去上朝,還讓人通知御膳房給晚余加幾道菜補補身子,誰知剛一下朝,就聽說晚余病倒了。
他原本要在南書房和鴻盧寺的幾位官員商討接待瓦剌使團的事情,聽說晚余生病,就先去了咸福宮。
到了地方,見晚余有氣無力地躺在暖閣的榻上,臉色很是不好,眼神空洞洞的,看到他過來,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問紫蘇怎么回事,紫蘇也說不上來,只說小主夜里睡得很不安穩(wěn),早起叫她吃飯,吃什么吐什么,整個人病懨懨的,話都懶得說。
太醫(yī)來瞧過,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只能開了傷寒的方子讓先服兩劑試試。
“什么叫先服兩劑試試?”祁讓沉下臉道,“一群蠢材,人命是讓他們拿來試手的嗎,去通知太醫(yī)院的院正院判,讓他們親自過來看診?!?
然而,院正院判來了之后,照樣沒診出什么結(jié)果,誰也說不上來江美人到底生了什么病。
最后還是胡盡忠提了一嘴:“如果不是病,有沒有可能是撞了什么邪祟?”
祁讓不信這些邪門歪道,只是想到晚余昨天說自己害怕,便猜想她可能是被嚇著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顧慮那些破規(guī)矩,直接讓她搬去永壽宮,或者就讓她住在乾清宮。
胡盡忠觀他臉色,就大著膽子提議道:“乾清宮真龍盤踞,陽氣充足,皇上要不然把江美人接過去住兩天,興許就好了呢?”
祁讓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場就把晚余帶回了乾清宮,安置在他寢殿的隔壁。
然而過了兩天,晚余還是沒有什么起色,仍舊病懨懨的,吃什么吐什么。
他一度懷疑晚余是不是有了身孕,但太醫(yī)診過脈,否定了他的猜測。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讓人找了徐清盞過來,看徐清盞有沒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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