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過長安,要好好活著。
既然一時不能出去,那她就換一種方式,換一種心態(tài)活著。
祁讓想要什么,她給他就是了,給他的同時,再和他換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先前她不就用這樣的方式換來了連升三級的位分嗎?
雖然她并不在意位分,但位分能讓她活得有尊嚴,能給她和身邊人帶來益處。
她當時不就這么想的嗎,只是后來祁讓叫她去擷芳殿探視晉王,她看到晉王之后,便生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念頭。
到頭來卻又發(fā)現(xiàn)晉王是祁讓假扮的。
她承認,那時的她是真的亂了方寸,被祁讓的心機嚇到心神不寧,想著祁讓那么聰明,肯定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知道她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她覺得自己左右是好不了了,因此才將計就計,從冷宮假死逃脫。
如今既然逃不脫,又被祁讓抓回來,祁讓似乎也沒有要追究她的意思,那就從頭開始吧!
清空那些雜念,一切從頭開始。
不管在宮里還是宮外,她都得活得像個樣子才行。
自怨自艾的算怎么回事,她就算把眼睛哭瞎,祁讓也不會放她離開。
長安過兩天就要回來了,如果有機會見面,她不能讓長安看到她頹廢的樣子……
凈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輕微的腳步聲走進來。
晚余思緒被打斷,以為是紫蘇,睜開眼睛,卻看到一片明黃。
她心下一緊,本能地就要逃離,想到自己剛剛下定的決心,又強忍著沒動。
祁讓走過來,站定在她面前,洗去風塵的俊顏已然恢復了帝王的冷傲,目光卻赤裸裸不加掩飾地向浴桶里看過去。
花瓣飄飄蕩蕩,雪白的軀體若隱若現(xiàn)。
他彎下腰,修長的手指探入水中,眉頭微微皺起:“水都冷了,怎么還不上來?”
晚余咬了咬唇,聲音帶著些慵懶:“嬪妾太累了,有勞皇上幫嬪妾把紫蘇叫進來?!?
“叫她做甚,朕來扶你。”祁讓淡淡道,并沒有告訴她紫蘇和那些婢女在外面罰跪。
剛剛他過來時,聽說晚余把紫蘇她們都趕出來,著實嚇得不輕,生怕她要尋短見,就怒斥了紫蘇,讓她們在外面跪著,自己進來查看。
進門看到晚余睜著眼,那顆提到半空的心才算放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抓住晚余的一只胳膊,輕輕松松就把她從浴桶里提了起來。
嘩啦啦的水聲中,女孩子曼妙的身形毫無遮擋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水珠如珍珠般從凝脂般的肌膚上顆顆滑落,幾片嬌艷的花瓣沾在圓潤的肩頭。
祁讓呼吸一窒,眸光不覺變深,將她攬腰抱起,大步向內室走去。
“不要……”晚余摟著他的脖子,弱弱地抗議,“我不要睡那張床,胡盡忠說那張床上躺過死人?!?
祁讓步子頓住,又抱著她去了暖閣。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把朕騙得有多苦嗎?”
他將她放在暖閣的榻上,俯身壓住她,龍袍上金線繡成的五爪金龍張牙舞爪地貼在她嬌嫩白膩的肌膚,“你害得朕夜夜與一具焦尸共處一室,這筆賬,朕要慢慢和你算?!?
晚余躺在他身下,白里透紅的小臉上全是氤氳的水汽:“皇上說了不再追究的,剛回來就要反悔了嗎?”
祁讓喉結滾動,更緊地壓住她,讓她感受另一條張牙舞爪的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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