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沒告訴你原因嗎?”她反問。
祁望搖搖頭:“字條能寫的東西有限,她并沒有詳細告訴我?!?
晚余苦澀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總結(jié)下來就是四個字,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祁望將這四個字重復(fù)了一遍,仿佛從中品咂出許多辛酸,“那你現(xiàn)在,是心甘情愿跟著祁讓的嗎?你和沈小侯爺,就這么算了嗎?”
晚余沉默下來,在搖曳的燈光里靜靜看他,半晌才道:“那些往事不提也罷,既然姐姐給殿下留了字條,殿下想必也知道了姐姐和太后的計劃吧,接下來,殿下打算怎么做?”
祁望忙向她道歉:“對不住,是我唐突了,問到了你的傷心事?!?
“只是些舊事,沒什么好傷心的,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晚余說,“殿下有什么打算,不妨告訴我,我會轉(zhuǎn)告給姐姐的。”
祁望見她守口如瓶,只好丟開這個話題,正色道:“我目前還沒有什么打算,等我先看完這幾本書再說吧,興許書里會有答案?!?
“也好,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蓖碛喔A烁I?,不等他挽留,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天太冷了,殿下身子不好,就別送了。”
“晚余……”祁望叫了她一聲,她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出了殿門,她加快速度,踩著厚厚的積雪向乾清宮飛奔而去。
這條路她已經(jīng)走熟了,就算沒有燈,借著雪光也不會走錯。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乾清宮,看看祁讓在不在那里。
她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晉王是祁讓假扮的,否則為什么一直打聽她和沈長安的事?
祁讓那么聰明又多疑的人,下午自己和他說江晚棠把書送來了,他都沒有提出要看一看。
他難道一點都不懷疑江晚棠會通過那些書和晉王傳遞消息嗎?
他就不想看看江晚棠在書里做了什么標記嗎?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著急,因為這書早晚會落到他手里。
晉王今晚穿的寢衣,如果他是祁讓假扮的,祁讓換衣裳穿鞋子總要一些時間,就算他有什么近路,自己只要跑快一些,也能搶在他前面趕到乾清宮。
晚余這樣想著,顧不得寒夜刺骨的風(fēng),用盡所有的力氣發(fā)足狂奔。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這該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一個人,頂著兩個身份,白天黑夜的欺騙她,試探她,利用她。
她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覺得后背發(fā)涼,汗毛倒豎。
幸好她沒有和他說關(guān)于沈長安的任何事,否則,她都不敢想象會是什么后果。
積雪雖然難行,好在這個時辰還沒有結(jié)冰,不會很滑。
晚余一口氣跑到日精門外,里面的衣裳都濕透了,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
“快讓我進去,我有要緊事稟告皇上。”她氣喘吁吁地對守門的侍衛(wèi)說道,等待著真相揭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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