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聽話地坐回到床上,迫不及待地打著手勢問:“他怎么樣?”
“他沒事?!毙烨灞K輕描淡寫道,“他沒能等到你,想進宮來找你,被我勸住了,我?guī)ヒ娏嘶噬希噬弦蛑愕氖滦臒?,只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回家了,眼下想必正在和家人團聚,他叫你不要擔心,他會想法子的。”
晚余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硬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徐清盞說得簡單,那人的性子,豈是那么容易勸住的?
等不到自己,他一定很著急,很難過吧?
他心里,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的煎熬?
晚余的心都碎了,想問一問徐清盞具體的細節(jié),比劃出來的卻是:“他現(xiàn)在什么樣,有沒有什么變化?”
“變化呀?”徐清盞想了想,“比五年前變老了五歲算不算?”
晚余破涕為笑,又比劃道:“你別鬧,好好說?!?
徐清盞也笑起來:“他好像又長高了一些,比以前結(jié)實了,臉看著粗糙了些,不過沒關系,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
晚余在他的描述中,想象那人的樣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想象不出來。
“你怎么樣?”徐清盞問她。
晚余收回思緒,搖搖頭,抱了抱自己:“我沒事,就是有點冷?!?
徐清盞摸了摸她的床鋪:“明晚我讓人給你送兩床厚被子?!?
“不行,被掌事姑姑看到我有新被子,我沒法解釋?!蓖碛嗯闹采系母刹?,“你最多給我把干草多墊一些,別的都不要弄?!?
“好。”徐清盞又問,“你在慎刑司有沒有受傷?”
“沒有。”晚余搖頭,往自己身上比劃著說,“他們打得很有技巧,只是把我的衣裳打破了,身上沒事。”
“那就好。”徐清盞說,“你且先忍耐幾天,我們會想辦法讓皇上放你出去的?!?
晚余激動地抓住了他的手,以眼神詢問他:“我還能出去嗎?”
“能,一定能?!毙烨灞K反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用力,像是給她信心,又像是給自己信心。
晚余的情緒穩(wěn)定了很多,心中重又燃起希望的火。
她打著手勢問徐清盞:“你在掖庭有人嗎?”
徐清盞說:“以前沒有,因為沒想到你會來這里,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安排上的。”
晚余試著和他商量:“你可不可以幫我救個人?”
“誰?”徐清盞漠然道,“除了你,我對別人的死活不感興趣?!?
“我知道,但這個不一樣。”
晚余費了一番功夫,把紫蘇的情況告訴徐清盞。
說紫蘇就是心氣高,人不壞,以前在乾清宮的時候,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是紫蘇和梅霜在照顧,自己念她的情,不忍心她就這樣沒了,拜托徐清盞叫人去瞧一眼,能救就救,不能救便不要勉強。
“好,我記下了?!毙烨灞K說,“如果梅霜說的是真的,你現(xiàn)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賴三春是個有背景的人,輕易還不能弄死,你可得小心提防?!?
晚余面露訝異之色。
一個掖庭的太監(jiān),能有什么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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