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場雪,在燈光下洋洋灑灑飛下來。
她仿佛穿越時間回到了過去。
十五歲那年,她偷偷買了毛線,笨手笨腳給傅謹(jǐn)修織了一條圍巾。
在初雪的那一天,她踮著腳尖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條圍巾他戴了三年,哪怕都起球變形了,他也沒有扔掉,就放在他的衣柜里。
一片雪花隨著風(fēng)落到她的眼睫上,孟晚溪口中輕喃著:下雪了啊。
好冷。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被寒風(fēng)凍成了一塊冰雕,明明身上在發(fā)燒,卻透心涼的冷。
她失去了意識,卻又被凍醒過來。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傅謹(jǐn)修還沒有回來。
孟晚溪只覺得喉嚨干涸,別說是手腕了,全身都冷得麻木。
明明沒有什么知覺了,卻又覺得皮膚表層像是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刺。
傅謹(jǐn)修,我好疼......
她為數(shù)不多的意識想著一件事,她會是第一個被凍死在浴缸里的人嗎
死了也好,她真的好累啊。
喝不完的藥,打不完的促排。
她沒有告訴傅謹(jǐn)修,促排針真的好疼啊。
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這些痛苦了
立馬腦中又掠過一個念頭。
不,不能死的。
她還有孩子,好不容易才托生到她的肚子里。
孟晚溪為了這個孩子,腦中生出強大的求生意識。
她虛弱盯著那漆黑的夜幕,像是一只怪獸吞噬著這個城市。
沒有人知道在某個無人的角落,她快死了。
救命。
誰都好,救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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