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走到沈月娥身邊,想努力將她扶起來,蘇成之也來幫忙與三娘合力將沈月娥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請大夫來看一看?”蘇成之問道。
“只傷到了外皮,傷口并不深,先上藥吧。”蘇敏之遞過來一個小瓷瓶。
見蘇成之疑惑地看著他手中的瓶子,蘇敏之笑道:“從侍衛(wèi)那里要來的,他們身上都有備著?!?
三娘道了聲謝,接過了蘇敏之手中的瓷瓶動手給已經(jīng)精神恍惚的沈月娥上藥。
宣云走到黑衣人面前將他的的面巾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深刻的粗獷臉龐。
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宣云笑著朝仿佛被定在原地臉色慘白的陳小妹招了招手道:“心肝兒過來,看看你認(rèn)識這個人不認(rèn)識!”
黑衣人將視線投向陳小妹,神情復(fù)雜難辨。
陳小妹下意識地?fù)u頭,不肯上前。
宣云朝著陳小妹寵溺地一笑,卻是不由分說上前扯了她的手臂就走到了黑衣人面前,陳小妹對上黑衣人那深邃的眸子,突然就是一抖。
“爺……我們回去吧……我……”陳小妹搖著頭祈求道。
“心肝兒別怕,他舍不得傷你的?,F(xiàn)在爺想聽你們說一說是如何串通想給爺戴綠帽子的?!?
“爺!”陳小妹驚恐地看向宣云,不敢置信。
宣云伸手摸了摸陳小妹的臉頰:“那日你家人非說爺壞了你清白,也倒是想看一看你們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今日一見,這戲果然是精彩?!?
“云郎!”陳小妹不知所措。
宣云放開手,笑顏如花卻冷入骨髓。
“戲演到如今也該散場了。本世子也厭了。”
“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是我趁夜強(qiáng)占了她。她,她并不知情。你若是真的喜歡她,就不要計較,我任你處置。”黑衣人皺眉道。
宣云聞像看怪物似地看向黑衣人,見黑衣人理直氣壯地直視著自己,不由得諷道:“你以為這里是你們那蠻夷之地?女人可以父子兄弟共用?喜歡個女人先搶來了,上了再說?”
黑衣人一愣,看向宣云。
“啊——”陳小妹突然眼睛赤紅,崩潰般地尖叫。
“不是這樣的。那天晚上那人是云郎,云郎是你對不對!”陳小妹絕望地看向宣云:“那天你說你晚上來找我的,我等了你一晚,到半夜的時候睡過去了。一早起來。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
宣云挑眉,偏頭想了想。實(shí)在是想不起有這么一出,隨口許諾他許得太多了。
陳小妹看著宣云,又轉(zhuǎn)頭去看一直擔(dān)心地望著她的黑衣人,心里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那晚她迷迷糊糊的總是真不開眼,后來感覺有人進(jìn)了她的屋子,上了她的床。在她身上摩挲。她只能隱約聽到那人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感覺到身體上帶著微微酥麻的刺痛感。她以為那是她愛的云郎,她心中害羞又甜蜜。
她當(dāng)時努力想記下他的氣息,嗅著嗅著她仿佛看到了陽光與青草鋪滿在了她的眼前。劇痛襲來之時她拼力睜開了雙眼,卻被他鋪天蓋地的溫柔細(xì)吻迷亂了心智,甘心沉淪。只隱隱約約記得那是一雙黑亮不見底的深邃眸子。雖是與她深愛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一樣,她也只當(dāng)是自己神志不清,因亂了心而迷了眼。
可是如今對上黑衣人那雙與那晚如出一撤的黝黑眼眸,她再也騙不了自己了。那晚與她一夜纏綿,對她輕憐蜜愛之人并不是她的云郎。
陳小妹突然慘笑出聲,那聲音絕望悲涼,屋里之人皆是一驚。
倏地,陳小妹停住了笑,她回頭看了看,走過去撿起剛剛?cè)镉脕頀冻炙哪歉~釬子就沖到了黑衣人面前,舉起銅釬子往黑衣人胸口狠狠刺了進(jìn)去。
黑衣人面上半點(diǎn)痛苦的表情也沒有露,只是專注而深情地看著眼前的陳小妹,這時的她離他這么的近,近到他能清楚的聞到她發(fā)上的幽香,就像那一夜一樣,讓他迷亂與瘋狂。想起那晚她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承歡,雖是柔順羞怯但是也帶著一種獻(xiàn)祭般的無畏。
只是在最后兩人都攀上云端之時,她那一聲聲的“云郎”,讓他的像是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挖心般地痛。他與她做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哈丹巴特爾。”黑衣人看著陳小妹的眼睛,認(rèn)真地道。
陳小妹手一頓。
“哈丹巴特爾,我的名字,你記住了?!惫ぐ吞貭柟虉?zhí)地重復(fù)一遍。
陳小妹突然用雙手捂住了雙眼,痛哭出聲。
哈丹巴特爾疑惑地偏了偏頭,他的眼睛雖然深邃,眼神卻極為澄澈。
陳小妹只哭了一小會兒便收了聲,她看向一旁的宣云,本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宣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偏開了頭,陳小妹手一僵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