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拎著醫(yī)藥箱匆匆趕到,他在傷者身邊蹲下。
卻見傷者腰腹一道傷口沽沽沽往外冒血。
血肉翻涌著,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兒。
他拿出止血鉗,找到出血口夾住,又在醫(yī)藥箱里翻找藥物。
夜風(fēng)凜冽,夜色濃郁,襯得傅行琛原本健壯的身形略顯單薄。
浪花敲打著懸崖的巖石,一股濃濃的水汽撲來。
就在傅行琛怎么也找不到藥時,原本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驟然睜開眼睛。
他一把推在傅行琛身上,手上沾染的鮮血染紅了傅行琛的白大褂。
傅行琛身形不穩(wěn),墜落懸崖,被深淵般的海水吞沒——
冰冷刺骨的水,浪花翻涌,他墜落海面幾乎沒引起注意。
甚至他下去后,都沒有再上來。
懸崖上,梁成輝走到邊緣位置,往下看了兩眼,冷嗤地笑著,“不自量力,也敢跟我斗!”
……
“不要!”姜黎黎在夢里醒過來,長發(fā)粘在額頭,她大口大口喘息。
夢境真實,仿佛身臨其境那般,她的心臟疼到不能呼吸。
甚至海面那股涼意都分外清晰。
她迅速打開床頭的燈,試圖將夢中黑暗的懸崖峭壁帶來的恐慌感驅(qū)逐。
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緩過來,心底那股余悸卻依舊清晰。
臥室里,窗戶半敞,夜風(fēng)吹進(jìn)來,很涼。
只是一場夢而已。
可夢雖是假的,傅行琛卻真的處于那危險的邊緣,為了她!
姜黎黎靠在床頭,抱著雙腿,無助感席卷而來,將她淹沒在絕望中。
危險是她帶來的。
可她非但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還要靠著傅行琛脫險……
“傅行琛……”她聲音在靜謐的空間格外清晰。
透著絕望和不舍,以及令人揪心的失意。
她沒再睡,坐到天亮。
情緒受到影響的緣故,她不光氣色不好,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非常不好。
早上她沒下樓吃飯,姜恒給她送到房間,看到她這樣嚇了一跳。
“姐,你怎么了?”
姜黎黎強(qiáng)撐起精神,搖頭說,“沒事,昨晚沒睡好?!?
“那你趕緊吃點(diǎn)兒東西!”姜恒把早餐端到她面前,“等會兒吃了再補(bǔ)個覺。”
約好與傅行琛見面的時間,是明天。
明天不知要出怎樣的岔子,姜黎黎確實不應(yīng)該出任何差錯。
她洗漱一番,強(qiáng)逼著自己吃了兩個包子。
中午和晚餐,她也是強(qiáng)逼著自己吃的東西。
次日一早,她被保鏢帶著前往郊區(qū)一家餐廳。
走之前,她再三交代姜恒,“只要是除了梁成輝的人,不論誰來帶你們走,你們都跟著走,明白嗎?”
“知道!”姜恒面色凝重地點(diǎn)頭,“姐,那你……”
“不用擔(dān)心我,離開以后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危,記得不要讓媽斷藥。”姜黎黎又想到什么,小聲說,“以前我們住的地方,我床下的盒子里有一張銀行卡,卡里是我所有的積蓄,你拿去花。”
姜恒手里有錢,可未來不知情況如何,他短期內(nèi)沒有收入,張青禾的醫(yī)藥費(fèi)又是一筆花銷。
“那是你的錢……”
“你跟我分這么清?”姜黎黎問他,“說好的我們永遠(yuǎn)是姐弟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