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車旁邊,等了好一會兒京輝才在車上下來,摘掉頭盔扔在跑道上,人也跟著一屁股坐下,“你可以去看看他了?!?
姜黎黎趕緊上前把駕駛門打開。
姜恒戴著的頭盔鏡片掀起,他的眼眶通紅,淚水落下浸入頭盔棉中。
聽見有人開門,他眼球微動,對上姜黎黎的視線。
“姐……”
“姐姐在呢。”姜黎黎彎腰過去,給他把頭盔摘掉,又將他的安全帶解開,在口袋里拿出紙巾,擦掉他眼尾的淚痕。
她手腕突然一緊,下一秒姜恒緊緊抱著她,“她的家人難過嗎?她的孩子怎么樣了?”
近兩個月以來,姜恒第一次說了這么多話。
也是他第一次,這么直面的面對這場車禍帶來的問題。
姜黎黎輕輕拍著他背,“你不記得了嗎?我們賠了對方一些錢,這才多長時間,足夠她的孩子吃飽喝足的,花不完,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去看看她的孩子?!?
“我想去,我們?nèi)タ纯础苯爿p輕點頭。
他說什么,姜黎黎都順從。
大冷的天兒,京輝出了一身汗。
冷不丁被人踢了一腳屁股,他回頭才看到傅行琛走過來了,遞給他一支煙。
他擺擺手,“不抽了,科學研究表明,吸煙容易小腦萎縮,老了會變傻?!?
剛點著了火的傅行?。骸啊?
他吸了一口,將煙夾在指縫,“怎么樣?”
“最關鍵的一步,已經(jīng)成功邁出,目前看來問題不大?!本┹x回頭,一把抱住他的腿,“剛剛要不是你逼停了車,我可能就要退出醫(yī)學界了。”
賽道周圍做足了防撞措施,他們也戴著安全頭盔,真撞了死是不會死。
可他一雙做科研的手和小腦袋瓜,但凡傷到一點兒,職業(yè)生涯就完了。
傅行琛抖了下腿,卻甩不開他,眉頭緊擰著時,冷不丁想到,剛才姜黎黎甩開他的手,是不是也是這般的嫌棄?
不,兄弟之間的嫌棄,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而姜黎黎對他的嫌棄……
“京醫(yī)生?!?
姜恒從車上下來了,姜黎黎領著他走到京輝面前,“謝謝你?!?
京輝立刻松開傅行琛,端起做醫(yī)生的架子,“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要謝就謝他——”
他抬起手指向傅行琛。
卻冷不丁發(fā)現(xiàn),傅行琛已經(jīng)拎著頭盔,走出去好遠了。
那他到底還給不給傅行琛邀功?
姜黎黎順著他目光看去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接下來還有什么治療嗎?”
“再給他做心理疏導兩次,就差不多了吧?!本┹x從地上起來,拍拍屁股,“那,要不就散了吧?”
他交代了幾句回去之后的注意事項,幾個人一塊兒朝賽車場外面走去。
嚴寒的冬季,距離陽歷年只剩三天,寒風刺骨但太陽充足。
姜恒自主地挽著姜黎黎胳膊,雖不及以前那般嘰嘰喳喳,但眼睛里有了聚焦,在聽姜黎黎與京輝交談。
三人剛走出賽車場門口,一眼就看到相對而立的傅行琛以及蘇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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