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意識不清,沈天予只想睡覺,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并未去注意身邊躺著的是誰。
元瑾之睡得迷迷糊糊,一翻身,手指碰到一個身體。
以為是做夢。
她近來老是做這種夢,夢里抱著沈天予要么哭要么親,要么死活不撒手,要么耍流氓。
她本能地把手搭上去,摟住他的腰。
摟得很緊,她還把臉貼到他的后背上,貪戀地嗅了嗅,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沈天予喝了白酒,身體比平時燙。
他衣服一年四季穿得都薄。
微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面料滲到元瑾之的手和胳膊上,她終于察覺不對勁,鼻間有酒味,醇厚的白酒氣味雖香但很辣。
她睜開眼睛,模糊中看到自己摟著的是個人,男人。
很長的一個男人。
室內(nèi)黑,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她倏地退到半米開外。
接著連滾帶爬挪下床。
她跑到門口,拉開門就往外跑。
跑到電梯廳按電梯鍵時,她突然意識到食猿雕不對勁。
臥室里突然多了個人,它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放在平時,它早就炸毛沖上去撕咬了。
能讓它這么平靜的,肯定是認識的人。
深更半夜闖進來,還能讓它如此平靜的,只有沈天予。
她又驚又喜!
萬萬沒想到,沈天予居然做出這么出格的事,深更半夜主動送上門。
驚喜過后,她又開始沮喪起來。
送上門來又怎么樣?
她沒法同他結合,一旦結合,家中人就會離奇地出事。
她緩緩倒回去。
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走到床前,她俯身細看他的臉,果然那棱角分明玉白俊美的人,那濃眉那俊眼那高挺的鼻梁,除了沈天予還能是誰?
她探身趴到床邊,抱住他,將臉貼到他的臉上。
她極輕地吻了吻他的臉。
他并沒有反應。
元瑾之意識到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才來找她。
她將嘴唇湊到他的唇上,輕輕咬了咬,接著含住他的唇瓣吮吸了一下,情不自禁又吸吮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他的唇柔軟滾燙,讓她內(nèi)心深處產(chǎn)生一種焦渴的沖動。
待要吸吮第五下時,手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拉?。?
沈天予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身下!
他單手摁著她的薄肩,嘴唇湊到她臉上用力地吻起來,吻她的臉,吻她的唇,吻她的脖頸。
吻得又快又疾,如疾風驟雨,非常粗暴。
元瑾之被他吻得腦子暈眩,天旋地轉,呼吸急促得像吟哦,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肩膀也被他摁得有點疼,腿被他的膝蓋壓得痛。
可是她并不想推開他,反而用手抓緊他的肩頸,不讓他離開。
她沉迷于他的粗暴。
他平素太克制,醉酒后的失控和粗暴有一種暴力性感,令人著迷,不可自拔。
他的手摁到她心口上。
他掌心比方才更熱……
她閉上眼睛,抻長脖頸,心想死就死了,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她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子,從小被家族長輩逼著做這做那,拽著她的脊柱往上拔,從來沒為自己活一次,好不容易為自己活一次,結果和沈天予命格不合,被迫分開,承受失戀之痛。
忽覺睡衣被他抓住,只聽扣子嘩啦啦落地。
身上猛地一涼。
沈天予將她的睡衣脫下來,扔到地上。
她驚訝地睜開眼睛,黑暗里望著沈天予俊美卻面無表情的臉,心道,喝醉酒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